沉默良久,我只是抽空胡乱抹了几把脸,空气里只有轻声的抽噎,他不为所动,即便我的表情在大雪猖狂的映衬有多么恸容和哀伤。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陈安笙无声地拉开与我的距离,退一步,再退一步,紧接上的声音带着饱满的轻讽与绝望:
“顾安初,你真的就那么恐惧,连拥抱都不愿再给予?我到底有什么让你觉得可怕,以至于表情那样视死如归?”
那个男人披着午夜的月光,身影清冷修长,目光沉然深邃,恍若俊美的神祗,他优雅地苦笑,转身径直离开,不带半份留恋。
“陈安笙!”
“……”
“陈安笙——”
他不关顾我凄厉又沙哑的叫喊,近乎决绝: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也挺累的。你也是吧。那就算了。”
笙园的大门敞开,有一对情侣在门内忧心忡忡地望着门外闹得不可开交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