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如漆幕的天仿佛是极安静的圣者,只顾默默地容纳城市间生生不息的灯火与人烟。温氏的大楼一片通明,不时有一部部高档的车子在门口缓缓停下,紧接着,许多商业翘楚携妻带子,从红地毯上雍雅地步入那扇做工精致的玻璃门。
而我们不是。陈安笙已经先我一步进去了,他黑色的背影被冬日的寒气所包裹,男人好看的肩线似乎撑起了所有的尊严和倨傲。他的下巴微微扬起,是不容置疑的自信与沉稳。他可是陈安笙,他的脸就代表了在木城几乎无人匹敌的陈氏。
而我仅仅只是舆论里被人玩忽地提起又快速掠过的普通的存在,即便我身边有一个如此不平凡的男人。理论上我是陈氏未来掌权人的妻子,未来,他们也该如见到陈安笙一般毕恭毕敬地叫我一声“董事长夫人”。可现实中,我就像是居于高楼闺房的古代女子,从不抛头露面。有人注意陈安笙左手无名指上那枚朴素又简单的铂金婚戒,却无人注意过我脖颈上那枚一模一样的戒指。
我多想与他齐头并进,多希望能挽着他的手步入每一个重要的场合,多喜欢他能够在宾客面前温柔地与我十指相扣,对他们说这是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