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秒之后,我勉强撑开眼皮,视线的斜上方才是光洁的楼梯。在陈安笙惊恐无比又绝望痛苦的眼神中,我才意识到,自己从楼梯上滚了下来。而身下一阵温热的潮湿感侵蚀着我的肌肤,似乎正有什么喷薄欲出。
“安初!”
陈安笙近乎怒吼的撕裂的咆哮让全场都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我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身体疼痛地不像是自己的,我尝试着动唇,可是却忧伤地发现自己连睁眼的力气都丧失了。
那是这个冬天最后的一场暴风雪,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呼啸而来,将我和陈安笙的未来搅合得一塌糊涂。阴霾聚积,透不过任何一指缝的阳光。
[ 四十二 ]
我昏睡的那几天里,木城的商界圈局势动荡不安。不出所料,妆素的股市跌得很厉害,所有买家都着急抛售,一片低靡,可以说已近乎崩盘。
有关我和陈安笙的消息铺天盖地地出现在报刊杂志的头版,林林总总,半真半假。
“陈安笙婚讯高调曝光,准夫人竟是商界新秀顾安初”
“妆素重出江湖遭质疑,负责人滚下楼梯生死不明”
“温氏周年庆典意外重重,温壑恭表示绝不原谅肇事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