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散地叠在桌面上的一张又一张的报纸被风吹落,凌乱不堪的页角翘起,露出了最下面的报道:
陈家儿媳深夜幽会温氏独子,二人系初恋情人藕断丝连
一日之间,风起云涌。
***
我似乎并不是很清楚都经历了一些什么,就仿佛是睡了很久很久,时光形如枯槁,所有的一切都在黑暗里凋零衰落。欲望,野心,它们紧紧掐住我的脖子,在贪婪舔舐我的肌肤。
长长的夜,无梦。
我醒来的时候,没有了任何的气色。拉紧了窗帘的病房内昏暗无比,无法辨清白天黑夜,四周无人,极度安静,空气中浓烈的消毒水味刺激着我的鼻腔,右手血管里冰冷的流体触感格外清晰。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然后才逐渐感觉到下身撕裂的疼痛——仿佛有一种,一部分生命抽离我躯壳的空虚。
有人敲门进来,强烈的橘黄色光线从微敞开的房门缝隙间贪婪地挤进来,逆光而立的男人非常高。
他不是陈安笙。
我有些失望地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一点,那人先一步按住了我,再轻轻推下灯的开关。
短暂的失明之后,我看见了一张温润熟悉的笑脸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