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声很微弱,即使现在的室内寂静无比,依然无法捕捉到任何一丝气息的游离。睡相亦是非常拘谨,双手放在薄被的外面,轻轻垂在身体的两侧。
一个病中的男人居然可以散发如此咄咄逼人的温和与谦儒,实在是令我感到意外。他平日里的雷厉风行还有薄薄的戾气,此刻不知被敛藏在哪儿了,真的一点都分辨不出来。
这让我觉得有些犯愁了,因为我无法知晓,哪一个才是最真实的陈安笙。
天已经微微亮了,晨间的熹光柔和又浅淡,笼着窗台,散发着暖暖的温度。一束光穿过半拉着的帘子的缝隙,安静地照在陈安笙的眼皮上,筛过他密密的睫,在眼睑处留下细碎的暗影。
大概是麻『醉』剂的作用还没过,他依然没有睁眼。我看了看时间,才五点,足够我回家熬一锅清粥去了,也顺便换一下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