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他仰躺在沙发上半眯着漂亮的眼睛,嘴里窸窣地念着我的名字。
我记得他眼里噙着温吞的笑意,安然自若地背着我走了好几百米的路。
他昨晚上穿过的满是褶子的深墨色西装,此刻正安静地挂在衣帽架上,带了些邋遢,肩肘部还有两个灰色的鞋印。那灰尘大概就是我不小心蹭上去的,无声衬着脊背上纵横交错的褶皱纹路。我想,爱干净的陈安笙大概是不会再穿这件价格不菲的西装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触及到昨晚的记忆,竟觉得心底湿润了,温柔到能掐出水来,甚至还带了些期许。然而当我望向陈安笙此刻平淡如玻璃般深邃的眼睛时,所有关于他的纯粹幻想都在这一刻被如数遏制。
或许是陈安笙注意到我在偷偷打量他,他抬起头,不含情绪地望着我。因为眼眸过于清澈,所以能看到他波澜不惊下沉淀的锐利与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