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董,姜董。”陈安笙作势欲从病床上起身迎客,却也仅仅只是作势而已。换作是平常,时刻保持倨傲姿态的他从不会从沙发上站起来,更何况此刻躺在病床上。那样的假动作,只是单纯的客气。他不需要降低身份去向他人示好,甚至有了些过分的自满。
我皱眉,尽量无视那个男人身上散发的咄咄逼人的慢条斯理。
“陈总和夫人的感情真好啊。”为首的男子呵呵一笑,语气还算友善,但是话的内容倒不那么招我舒心了。
“这是自然。还让靳董见笑了。”陈安笙的声音很淡,但是有一种力量和底蕴在里面,听得出来,他此刻的心情还是不错的。
“骗子。”我小声嘀咕着,用了最轻的声音,声带几乎都没有振动。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我正背着身子沏茶,也许是抵触感由心而生,手腕一颤,电热水壶倾倒的方向偏了,滚烫的热水倾了一桌,顺着光滑的实木桌面淌落在地上。桌上一片水渍,有三两滴茶水溅到手背,火辣辣的如针戳一般疼。
大概是动静有些响了,所有人都看向我,目光里带了些疑惑。一瞬间,我有些气恼自己的冒失。
“抱歉。”我歉意地抿唇,笑了笑,搁下水壶,“大概是昨晚在医院陪安笙,没休息好,眼睛有点花。让你们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