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于这个人,我选择敬而远之,不愿多花心思去揣摩他深藏不露的内心。我没有这个资格,更没这个耐心。
草草吃过宵夜,带着昏昏的睡意,我一头栽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窗外,骤雨未停。有人的哀伤藏在雨幕背后,天晴了也就褪尽。恍若是我们的生命,在接受一场神圣的洗礼。
[ 二 ]
“顾安初,我穿这件雪纺裸色长裙好看,还是这条黑色的收腰百褶半身裙好看?”
我安静地坐在时装间外的布艺沙发上,手边是一本精致的时尚杂志,封面的女郎唇色红艳,妖娆而迷人。
温婉那带着一点川腔的语音徐徐传入耳畔,我淡淡地看过她两手中的成衣,向右边挑起下巴:“这条。长裙之类的淑女款你还是不要轻易尝试。把清纯硬生生穿出妩媚来,有点说不过去。”
说罢,合上眼睑假寐,轻抿了一口浓厚而醇香的现磨咖啡。土豪商店就是有一个好处,免费的招待服务非常到位,连咖啡供应都要用一张碎花牛皮纸列出清单来,以便任你选择。对于我这种工薪阶级而言,衣服不是天猫淘宝,就是扫荡清仓打折货,坐在这里,倒是有白吃白喝的嫌疑。
事实上,我的确是来蹭吃喝的,好不容易拼出一个周末双休的假期,对于我来说,除了补觉就再没有其他更有意义的事情。然而,两个小时前,我被温婉这个做事一向说一不二的彪悍女人从床上拖起来,一路押到商场。她大言不惭地对我说来帮我重新塑造形象,但结果,她只不过想拉一个人来给她提供一些基本可以无视的建议。
“那是我的资本优越。女人味,你有吗?”温婉挑眉,斜我一眼,视线扫过我的宽领T恤和牛仔裤,抹了有色唇彩的薄唇上下翻吐,“全身上下的曲线简直就是直的,穿衣品味也真的是一塌糊涂。”
我皱了皱眉,眼神里有了嗔怪。
“陈安笙娶了你做老婆,简直就是瞎了。找来演戏,也该寻一朵像样点的野花,而不是一盆半残的猪笼草。”
温婉这个人,肠子直,说话从不拐弯,有时候话说过了,也不觉欠妥。
“陈安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