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彬再一次爽了妻子的约后,忍无可忍的聂珊珊冷着脸提出了离婚:“离婚吧!”
王彬对聂珊珊是心存愧疚的,毕竟他干辅警多年,对家庭难免忽略。他清楚地记得,有段时间,因早出晚归,刚认人的儿子长期见不到他,再见他时,竟受到了惊吓。
只是,王彬对聂珊珊忽然提出离婚还是难以接受:“为什么?我虽然陪你们的时间很少,可是我是爱你们的呀!”
“家庭不是只靠爱就能支撑的!”聂珊珊有些哽咽,“你爷爷七十多了,就你这么一个亲孙子……他老人家就想见见你,可你整天不着家。今天说好了,一起去照顾爷爷,可单位一通电话,就把你叫走了!你知不知道,我在医院伺候老人有多难堪,别人张口闭口就是孙子不孝!王彬,我不想让孩子有一个不孝又无情的爸爸!”
王彬颓然坐倒在沙发上,痛苦地捂住了脸,昨夜爷爷在电话中的恳求言犹在耳,可他却终究辜负了老人家的一片期望。许久,王彬擦擦脸,有气无力地点头:“走吧,去民政局。速度快的话,领完证还来得及吃顿离别饭。”顿了顿,他又有些不甘,“珊珊,你要理解我,我是辅警,随时都有突发任务,我不可能随时随地都陪着你!你怎么就不懂事呢?”他颤抖着手,想要倒杯水喝,却发现暖壶空空如也,不由责备地看向聂珊珊。
“最近几天我都在医院照顾爷爷,没时间烧水。”聂珊珊不想跟他争吵,摇摇晃晃站起来,翻出了结婚证,看着上面那个穿着蓝色制服的阳光青年,有一瞬的失神。
王彬在风雨中,开车驶上了公路。连绵的阴雨下,荆楚之地一片水泽,让他心生不好的预感,喃喃自语:“这雨还要下多久?”
聂珊珊也从伤感中回过神来,看着茫茫水雾叹气:“千万别跟98年似的,那真是一场大灾难了。”
“别瞎说!”王彬呵斥一声,顿了顿,又宽慰她,“放心,真要有什么事儿,部队肯定冲在最前方,普通群众来得及转移。”
聂珊珊嗤笑一声:“你现在跟家人讲话,都带着一口官腔了!”
王彬怔了怔,忽然意识到夫妻俩裂痕越发严重的原因了:他将太多的工作问题带到了家中。就这一个失神,车子忽然一顿一矮,大水直接漫上了前车轮!
“小心!”聂珊珊惊叫一声,王彬手忙脚乱地猛打方向盘,将车子驶上路边高地停下。两人定神细看,发现前方的涵洞水位已经涨到了成人腰部附近!聂珊珊倒吸了一口凉气,说:“怎么这么严重?”
夫妻俩还来不及思考对策,就见一辆私家车飞速冲入涵洞,然后,大水漫上车盖,车停了!
“坏了!”王彬一把推开车门,跳入水中,匆匆丢下一句话,“你把车开到安全地点。”王彬深一脚浅一脚地摸索前进,只是涵洞附近的水流实在湍急,即便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他,也无法保持平衡。连摔带爬了几分钟,他回头一看,差点晕倒,居然还没走到一百米!
聂珊珊匆匆将车安顿好,跑回来一瞧,吓得扒着栏杆冲他喊:“王彬,你快上来!危险!”王彬抹了把脸,冲她摆摆手:“你离车道远点!找块安全的地方呆着!一会儿水上来了,你站都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