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你呀,小傻瓜!”
“那,我在你心里,是什么?”
男孩思索了一会儿,认真地看着女孩的眼睛说:“你是我身上的一根肋骨。”
圣经上说,造物主见男人太寂寞了,在他沉睡的时候,取他身上的一根肋骨,创造出女人。每个男人都在寻找自己的那根肋骨,只有找到她,他的胸口才不会隐隐作痛。
婚后,两人曾度过了一段长长的快乐时光。
但因为年轻,繁忙的工作使人疲惫,居家的日子越来越平淡庸俗,现实生活的种种摩擦,渐渐吞噬着所有的梦想与爱情。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争吵与怨恨越来越多,越来越重。
在某次争吵后,她跑出了家门。隔着大街,他听到她在街对面冲着他喊:“你根本就不爱我。”
他恨她的幼稚。伤人的话冲口而出:“也许我们之间的结合,根本就是一个错误。你根本不是我身上的那根肋骨!”
她忽然安静了。愣愣地站了好久。
他很懊悔,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
她含着泪,回家收拾了所有的东西,执意与他分手,她在离去之前对他说:“如果我不是你的肋骨,那么让我走吧。与其痛苦,不如解脱。让我们各自寻找自己真正的另一半。”
分别五年,他一直没有再婚。他辗转听到关于她的消息,出国了,又回来了。与一个外国人结婚了,又离婚了。她竟然没有等他。
午夜梦回的黑暗中,他点起了一根烟。胸口在隐隐作痛,他不愿意承认是想念她的缘故。
终于重遇,在那制造无数离别和重逢的机场。他率团出国考察。隔着安全门,他看见她独自站在入口处,平静地对他微笑。
他问:“你好吗?”
她微笑:“我很好,你呢?你找到自己的那根肋骨了吗?”
他摇摇头:“没有!”
她说:“我下一班飞机去纽约。”
“我半个月后回来,回来给我电话好吗?”他说,“你知道我的号码,什么都没有变。”
她回头一笑,挥挥手:“再见。”
再见,难道就是永远不再见吗?
一个星期后,他获悉了她的死讯。她在纽约丧生了,在那场举世震惊的悲剧事件中。那天是9月11日。
午夜,他再次点起一根香烟。胸口又在隐隐作痛。执子之手,却在琐碎的争执中松开;双目缠绵,最终仍在负气中模糊。
辗转多年,他终于知道,她,原来就是他本该珍藏,却不小心弄断的那根肋骨,成为他心中永远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