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打电话通知了退休后在寺院里做义工的妈妈回来照顾我。妈妈一进门,看到我缠满纱布的腿,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我咧着嘴,冲她没心没肺地笑,告诉她,没事,一点儿都不疼,只不过是医生有点儿小题大做罢了。
可第一天的晚上,我就被疼痛折磨得睡不着觉。半夜里,我直直地伸着那条伤腿,静静地对着天花板发呆。后来可能实在是太困了,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一小会儿,却很快地又被疼痛惊醒。就这样,我捧着腿,听着窗外的风,一丝一缕地慢慢穿过夜空,一分一秒一点一滴地数着时间,我迫切地盼着天快点儿亮,可我又不敢看表,我只怕夜晚的钟表走得太慢、夜里的时间太漫长。
第二天爱人打电话来,我装作若无其事地和他聊些无关紧要的家常话。电话那端的他,丝毫没听出我有任何的异样,甚至还吩咐我,给他弟弟拿点钱,让他帮着给别人走个人情。
紧接着第三天,爱人手下一个员工回到了市区里,因为他的妻子刚为他生了一个胖小子,爱人又打来电话让我代替他去医院看望一下,并给孩子包个红包。我放下电话,很是为难。要是不去,礼节上肯定是过不去,可是,现在的我,脚不能着地,让我去医院,又怎么去得了……
第四天,是爱人的生日,可这一天,恰巧也是婆婆的生日,每年婆婆生日我们都会去陪她一起过的,可今年,我自己去不了倒无所谓,我只担心,爱人要是打电话询问,我会编不出没去给婆婆过生日的理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