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有那么一天,她走了。那是他生命中最暗淡、最无助的一天,她的去世令风烛残年的俞平伯“惊慌失措,欲哭无泪,形同木立”。在剩下的岁月里,他为妻子写下了二十多首悼亡诗。他变得寡言少语,不再唱昆曲,甚至不愿提及昆曲,也不再为人题诗题字。他把她的骨灰安放在卧室内,晨昏相对,朝夕相伴,似曾经的美好回忆,滋润因她离去而干涸的日子。即使在病重期间,他也不肯离开放着妻子骨灰的卧室。他亲笔拟好与她合葬的碑文:德清俞平伯、杭州许宝驯合葬之墓。
“人得多情人不老,多情到老情更好。”这是张允和写给许宝驯80寿辰的寿联。谁说爱情就要千回百转?谁说爱情就需千帆过尽?蓦然回眸,俞平伯和许宝驯,这对旧式婚姻中的才子佳人,在悠扬的昆曲声中,化为一片旧时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