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领导与哨所取得了联系,刚会来接我。我下了火车,远远地就看见了刚举着“欢迎北京记者”的大牌子,傻傻地站着。我偷偷绕到了他的背后说:“哎!你等谁呢,大兵?”他猛一回头,睁大了眼睛:“怎么是你?”
“我呀,就是你要接的‘北京记者’!”刚欣喜若狂:“上级领导说来了一位女记者,是你!”他兴冲冲地把我拉到附近的小餐馆里,请我吃了顿西藏特色饭,然后我们采购了一些东西搬上卡车,以备哨所下一个月的伙食。
车要赶在夜幕降临前回到哨所,刚把车开得很快,我出现了头痛、心悸、气短之类的高原反应,吃了几片药后还是不见效果。刚也开始慌了,他把车停下来,等我的症状减轻了一些,他才敢把车开动起来在公路上慢行。原来刚除了有军人的纯真外,还有一种男子汉特有的温情。
到了哨所,我了解到这里只有刚和另一个战士辉驻守。这里的温度很低,小桌子上摆着几个被冻得硬邦邦的馒头,还有一些咸萝卜、咸蒜头。听辉说,这里半年也洗不了一次澡,就算再快的信件也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从山下送到他们手里。刚把我领到他和辉为我精心布置的卧室里。小火炉里跳动着火苗,他俩把一间屋从中间用木板隔开了,还装了一个小门,门上挂着很好看的花帘子。
第二天,我一觉醒来,看见小火炉烧得很旺,想来是他们晚上续的火。我走出“卧室”,看见辉躺在床上睡得正沉。哨所外,刚拿着枪英武地站在那里。他回头看见我说:“醒了?来,你看。”我的目光顺着他的手向前望去,啊!雪原的一切美景尽收眼底。刚说:“多美的风光啊!每当我站在这里,眼前是祖国的秀丽河山,就会觉得吃再多的苦也是甜的。”
刚说话的声音不高,但却那样坚毅。是啊,在他眼里,任何名画都远远逊色于这雪域高原的秀丽景色。刚昂首挺立着的身躯像一道亮丽的风景,在高山上显得格外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