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后我起床上班看见的是一张酣睡的脸,再也没了双双出门还拥抱一下的温馨;他下班一般在晚10时左右,再也没了一天的黄金时段中相伴去潇洒;回家后也不再陪我聊天或看电视,一头扎进与我的生活不相干的尘封的战场;当他规律性地凌晨4时入睡,迎迓他的也是我扭曲的睡脸甚至是愤怒——冬天像根冰棍突然戳进热被窝,午夜惊魂哪!要命的是没单独的书房,彻夜开灯我怎睡觉?抗议多次,他就用深色毛巾将台灯罩住。我说还是不行,你敲电脑键盘和翻书像老鼠或小偷在鼓捣,你是不是要把我鼓捣成精神分裂症才甘心?他赌气将电脑搬到客厅去。我却在卧室里瞎摆弄,弄出些刺耳的声音,或者偏要也凑客厅去看电视,不想看的也看,把音量调高。总之,我也要搅得他不安宁。
他终于火了:“你是不是存心捣乱?”
我将遥控板猛一摔,一截电池像子弹飞出去:“还像不像个家?”
他焉知女人心?其实就是要让你注意我的存在,一个视快乐潇洒为人生价值的现代芳龄女子,岂容老公晾我在一边默默浪费良宵?等你也想温存一番时,我早已热情减退困意浓浓,这不是活活折磨人?
那个双休日,几位朋友相约去郊区农家乐,他死活不肯去称手头正忙。当晚我给他发一则短信,篡改李清照的词以泄心头之恨:
今夜星疏云骤/浓茶不消残酒/试问好战人/却道机枪生锈/知否/知否/应是你肥我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