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进去之后,我给她打过电话,她特意叮嘱我没事的时候,要代替她做做你的人生导师,她说她拿你当不懂事的妹妹待……”杨子文这短短几句话,说的却是断断续续地。说完一句话,就要猛抽几口烟,然后再继续说,直到像我一样说不下去了。
杨子文刚说完,我就彻底受不了了,一把拽过,往郑莹莹那个不通的号码打过去,对着那边传来的机械提示音,像个疯子一样地喊道,“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为什么都不肯跟我们说?为什么要开车撞向景欣?为什么要让自己在别人的生活中的存在感这么强?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虽然听不到任何回应,但我叫完了之后,觉得心里舒坦了些。
杨子文手上的那根烟已经抽完了,他拿上外套就准备离开。
临走前,看着我,颇为语重心长地说道,“许可,其实从一开始,我对你的印象真的不怎么样。我不觉得你有那个能力可以让袁泽重新幸福过来,因为要感化一个男人比感动一个男人要难的多,更何况你面对的还是一个受过伤的男人!”
“真要说起来我对你的真正改观,就是在那次他的生日宴会上,你牵来大卫的时候。他从小到大的生日,我一次都没有缺席过。见过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生日礼物,大卫是我认为最贴心,最适合袁泽的。所以,那个时候,我就认定你是那个能够敷热他的人!”
听到杨子文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段类似于知心姐姐的话,我想我真是托了郑莹莹的福了。要不是她的关照,估计这位杨先生应该不会大晚上地,这么无聊地跟我多费唇舌。
杨子文这么给面子,我也没有深究这话里面到底有几分是安慰,几分是真心话,只是盘腿坐在地上,很认真地听着。
杨子文看我没什么回应,就继续说道,“可是,很多时候,男人是一种很固执、又很自以为是的动物。在自己所认定的那个圈子里,转来转去地都找不到出口。”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打断了一下,反问道,“你所说的出口是指方韵吗?”
杨子文还真是没有安慰我地说不是,而是很干脆地点了点头,“没错,我是看着他们一路走过来的,被迫分开的爱情总是容易让人缅怀。男人天生不喜欢亏欠女人,这会让他感觉到不安,甚至有时候会分不清楚歉意和爱情的区别。”
“所以,现在的这个时候,你要有足够的耐心,给袁泽时间,让他自己理清楚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也许在他试图弥补方韵的过程中,会让你觉得很不舒服。可在他的眼里看来,你其实是跟他一体的自己人。”
杨子文正说着话的时候,我突然笑了起来,越笑越是刹不住,“那你的意思是说,要是我和方韵同时掉入河里,袁泽先救的人一定是方韵。因为他亏欠她的,因为我是自己人,可以发挥一种大无畏的精神?”
杨子文被我说的眉头微皱,稍作沉吟,便说了最后一句话,“如果你要这样想的话,那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许可,有些事情虽然我是知情者,但却不能由我说出来。而是应该有袁泽去选择跟不跟你说,什么时候跟你说。这是对他的尊重,也是对于你的尊重。”
说完,杨子文转身就准备离开了,我在他拉开门的时候,问了句,“如果你以后真的娶了蓝雨凌,你会忘记郑莹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