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龙秘书行动,他自己已经急匆匆的走了出去,过了没一会儿,拿着冰块儿走过来往我手上敷。严寻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我不知所错。我呆了半秒才反应过来,猛然收回手道:“我……我自己来就行了!”
严寻愣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我死死的将外面包裹着毛巾的冰块儿敷在手上。我的手烫伤的不算太严重,但也不轻,反正疼的让人受不了,就这么一小会儿,我冷汗都冒出来了。
作为记者,在外面难免会受伤,陈老师从包里拿出药膏,满脸急色:“来,赶快擦点儿,擦了赶紧去医院,今天下午就不用回电视台了。”
我被烫成这样,回电视台也做不了什么。“喂,行,我知道了!”陈老师皱着眉头接了个电话,侧眸问我:“小向,自己能去医院么?”
“能,我没事儿,你要忙,就先走吧。”严寻说我总爱逞强,我想可能说,我疼的冒冷汗,浑身发软,嘴上还说没事儿。
陈老师担心的看了我两眼道:“算了,还是先送你去医院吧,你这个样子一个人怎么行。”
“陈记者,你要是有事就去忙吧,我送她去医院,毕竟她是在我这里受的伤。”严寻不知何时已经收拾好了,不由分说的走过来,扶起我就走。
龙秘书一脸的愧疚,仿佛她是无意的,也是急匆匆道:“严总,我一起去吧!都是我的错!我不是故意的我……”
她的神情犹如受伤的小动物,可她明明就是故意的,她给陈老师倒水没烫着人,给严寻倒水也没见烫着,怎么偏偏到了我这里,就给烫着了!不是我小气,我是真的很痛,严寻的手一不小心触碰到我,我颤抖着,蹙眉道:“疼!”
好吧,我承认没有我表现的那么夸张,我这一声“疼”就是故意说给严寻听到。
可严寻,他偏偏就是吃这套,他总说我脾气不好,却也受不了我掉泪,又或者是撒娇。
“这点事情都做不好,你明天不用来了!”严寻脸色铁青,看也不看龙秘书一眼,甚至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
龙秘书那双眼睛里盛满泪水,满眼委屈的看着严寻。可惜,她这样可怜巴巴的眼神,没有机会
“好吧,小向,你赶紧去医院,这可拖不得。”陈老师原本是打算和我一起去的,但刚才接了个电话就陷入两难。急着要走,似乎又生怕严寻对我做了什么。像严寻这样的人,若是想对我做什么,那是很容易的。刚才严寻那一番话,意思显而易见。严寻调侃我迷路时,陈老师虽然跟着笑,但现在他也是怕的。我出点儿什么大事,对他也是有影响的。
我深知,严寻是不会对我做什么的,他也就是送我医院。我点点头,递给陈老师一个你放心的眼神:“好,我知道,您放心吧。”
严寻扶着我,和陈老师一路走到了停车场,陈老师叮嘱了几句,便急匆匆的走了。
等与陈老师分别,完全看不到他的身影,我才冷声对旁边开车的严寻说:“严先生,不必麻烦了,这点儿伤算不了什么,抹点儿药就好了,您停车,我自己坐公交回家休息一下就好。”
“这样还叫不算什么?那你告诉我,要怎么样才算是重伤!你以为你是石头做的是不是?随便擦点儿药就好了!我还不知道你?别跟我逞强!”严寻手里转动着方向盘,十分恼火。
“我逞强!我哪里逞强了!”我忍痛回嘴:“我没事,我没有那么娇气,犯不着去医院。”
我是真的不想同严寻去医院,不管怎么说,我现在是陆汉的女朋友。无论我爱不爱他,我都不该再与严寻有过于亲密的举动。他的秘书故意伤了我,他将她开除,又或者是作别的惩罚也好,那都是他的事儿。不过,我是用不着他送我去医院的,虽然我这手是疼的厉害,但也还不至于自己去不了医院。
说到底,我还是不愿意和他有太多独处的时间,我想要远离他。现在不是工作时间,我也没有必要去伪装出与他素不相识,畏惧他的模样来。明明是疼的很,到了这个时候,我却极能忍,只是太过于疼痛,我说话的声音不免弱了些:“严先生,停车吧,我自己去医院就行,不必劳烦你。”
“连话都说不清楚,你一个人能去医院?”严寻看也没有看我一眼,面色沉沉的将车子开出了停车场。
纵使是一月份,午后的阳光依旧很是刺眼,车子开出停车场的那一霎那,我猛地闭上双眼,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大街上人来人往,隔着厚厚的玻璃车窗,我仿佛也能听到外头的人声鼎沸。
过年前,永安城的人们都急着置办年货,小商小贩不会放过赚钱的机会,自然是热闹非凡。
穿过喧哗的大街,大约十分钟不到,我们便已经到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