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考了许久,发了个短信给严寻:“严老师,把您的卡号发过来,我还您钱。”
我将手机握在手上,犹豫了几分钟,最终还是发了出去。
过了大概两分钟左右,严寻打了电话过来,他的声音听上去很沙哑,语气里带着浓郁的火气:“谁让你还了,我让你还了么?”
他剧烈的咳嗽,似乎是感冒了,那样的口吻,就好像我还他钱是在侮辱他一样。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严老师,把您卡号发过来吧。”我清冷语调,同他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在哪儿?”严寻今天的情绪不太稳定,许是意识到了自己失态,他顿了顿:“见个面吧,有些事情总要见面才说的清楚。”
见面?我一点儿也不想和他见面,我好不容易才走出来,我怕我见到他又会难过,就是到现在想起严寻我也会伤心。
那个冬天,他曾在寒风凛冽的夜里背着我找医院。我的手被我爸打得骨折时,是他抱着我告诉我不要害怕的,我冷的发抖时,是他为我披上那件羽绒服。
当我离家出走时,是他收留了我,是他给了我温暖。给的温暖越多,就会越痛。所以,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不愿意与他单独见面。
我斩钉截铁的拒绝:“不用了,严老师,我只是还您钱,您把卡号发给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