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只顾着担心以后是不是再见不到米靖,根本没有想过一会儿的手术会怎么样,直到护士叫我的名字,我才想起害怕。
米靖拍着我的手背说没事,无痛手术,不会怎么样的,让我放宽心。我一步三回头的进了手术室,医生说打完麻药我就会睡着,醒来的时候手术已经做完了,根本不会疼,但是我不知道是太紧张还是怎么样,虽然迷迷糊糊,却一直清醒着。
这是我第一次打麻药,也是这次我知道了,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抗麻的人存在。
当冰冷的机械进入我的身体,我疼的差点儿从手术台上跳起来,几个护士一边说话分散我的注意力,一边按住我的手脚不让我动,以防手术出意外。
我简直就是数着秒过的,手术做完之后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躺在手术台上,有种奄奄一息的感觉。然后医生他们出去了,米靖进来帮我穿裤子,因为我不知道做完人流会像来大姨妈那样流血,也没带卫生巾,好在冬天穿的厚,而我也顾不得会把裤子弄脏了。
休息了大约半小时,米靖扶着我出去,直接往停车场走,我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虚弱,钻进车里之后一句话都不想说,就闭着眼睛靠在米靖肩上。
等我睁开眼睛,车子到了一栋小白楼前,我们并没有回米靖家里,而是到了米靖姐姐姐夫家。
“在这住一个星期再回去。”米靖的姐夫面无表情的对米靖说,“让你带回去你也不会照顾,万一落下病根,对谁都不好。”
我不知道米靖的姐夫说这话的时候是什么心态,但是我觉得他至少是为我好,所以他说完之后我对他就不像之前那么怕了,不过还是有点儿怯,我想他不笑,大约是不爱笑吧。
小白楼是独栋的别墅,卧室都在二楼,我直接就被米靖带去客卧了,由于做手术之前不能吃东西,这会儿我疼的劲儿也下去了好多,我觉得饿了。
“我去找找有没有吃的。”米靖给我盖了被子出去,我立刻坐起来,这床单恐怕很贵,我不想把血弄在上面,于是我就去找卫生间。
我捂着肚子出去,左看右看,不知道该往哪儿走,然后米靖的姐夫从一间卧室出来,问我在找什么。
“我想去厕所。”我说话的声音特别小,纯属不好意思。
“那边,最后一间。”米靖的姐夫给我指了指方向,“水龙头往右是热水。”
我飞快的点头说谢谢,然后就往卫生间跑,头一直低着不敢抬,进去把门扣上,我才长舒一口气。
让我激动的是我找到了卫生巾,心里稍稍放下来点儿,洗手的时候热水从我手上流过去,我不禁有些感慨,有钱人家里的日子就是过的舒服。
但是如果有的选,我并不想在这里住,每天都要跟米靖的姐姐姐夫打照面,我就觉得无比别扭。我很怕自己会做什么让他们看不上的事情,使得他们对我的映像变得更加糟糕,我并不想离开米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