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捧着她脸的力道重了重,面带十二分笑意的赐给他一个字,“滚。”
夏添最终还是被我说动了,临到决定要出院的那天,楚西抱着臂看我最后一次检查小腿的情况,负责我的医生是个还算年轻的十分斯文的大叔,朝我看了一眼,又朝十分具有压迫感的楚西看了一眼,想了想,“倒是可以出院了。”
楚西眯了眯眼,“确定?”
医生大叔轻咳了一声,掂量了好半天,又朝我看看,“要不……再住住?”
世风日下,白衣天使竟然也沦落到迫于人淫威之下的地步,我觉得我必须得挽救这只迷途的天使,顿时一股强烈的责任心涌上来,立刻严肃的开口,“医生同志,我记得似乎还有一部分住院费还没有交,我已经没钱了,如果非要我住,你看,可以赊账吗?”
医生擦了擦汗,又看了楚西一眼,“这个……我们医院没有这个规定……”
楚西绕过来靠在我身边的桌子旁,“住院费不用你操心。”
事情不能坏在这里,我赶紧使眼色给站在门口的夏添,夏添成功接收到,立刻补充,“以乐说这边环境太差,一到半夜人来人往,伙食太差,吃的饭没有油水不说偶尔还把糖当盐放,病床不舒服,睡觉容易头晕,枕头太高,容易做噩梦,茶水有味道怀疑是废水过滤重复使用,厕所味道太重,住院楼层太高站在阳台容易头晕。”
在我和夏添的共同努力下终于战胜了楚西的淫威,斯文的医生大叔以一种极其霸气的态度让我卷铺盖滚蛋了。
我觉得他大约这一辈子都没这么霸气过。
这么一想,苏以乐也算是开启了他人性中隐藏的另一面,委实功德无量。
盛夏愈近,小区里虫鸣声越来越密集,气温随着虫鸣声也越来越高。
出院在家呆了两天就到了楚西生日,我赶早给老周打了个电话,听他说事务所的人都没去过楚西家,想这次一改在外面庆祝的习惯,全部到他家去吃火锅。这对我来说是个十分好的消息。苏以乐脸皮虽厚却还没到刀枪不入的境地,实难想象若是在公共场合我瘸着一只腿豪迈的举着酒杯敬酒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场景。
这段日子楚西完全没有提他生日的事,大概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事务所的人也没明着商量,早早准备好了食材,一致决定,等到下班之后,由我来提出去他家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