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越过她朝楚西走。
楚西大约也奇怪我为什么忽然又把婚纱换下来了,只是微微一皱眉,然后又恢复了自然,看着我的眼睛,似乎在等我自己说。
我觉得心脏颤的厉害,在这个十分沉重的时候,甚至空出心思在想,大概我也是遗传了老爹的心脏病吧,不然我最近怎么总是心脏颤啊颤的,有时候像被人扯住上上下下的拉一般,老爹和以臣犯病的时候是不是也像我这样,痛的连站都站不住。
我抬起头,看着楚西,声音里的平静连我自己都意想不到,我说,“楚西,我们分手吧。”
我其实已经对他产生依赖了,试衣间里我酝酿了很久,对着空气来来回回说着分手两个字,每次话到嘴边就好像被破布塞住了喉咙,怎么也说不出口,可临到头,我却没料到,竟然这么简单,这样难以启齿的话,我竟也能这么轻易的说出来。
我想这世上任是谁也不能理解夏添于我的意义。
苏以乐也是人,也是有血有肉会疼会痛的人,苏以乐不是铁金刚,不是所有的打击都能一笑置之。
当年十五岁时先是失去父亲,再又失去母亲,然后没日没夜沉浸在将会失去苏以臣的恐惧里。那个时候出现在苏以乐身边的人,对她来说,比起上帝这样虚无缥缈的词更加具有拯救性。
夏添就好像是带着一束阳光照进苏以乐的世界里,是她一点一点瓦解苏以乐的寂寞和恐惧,一点一点将活力注射进苏以乐的生命。
她是我的朋友,是闺蜜,是这辈子都无人可以取代的存在。
苏以乐可以对任何人自私,但不能对她。
我看着楚西的神情出现一瞬间的错愕,然后再度平静下来,他说,“苏以乐,如果你累了,我们就先回家吧。”
我摇摇头。
厅里明亮的灯光照的十分耀眼,我眼前的男人就站在灯光底下,将他分明的轮廓照的更加迷人,他双手插在兜里,我甚至能想象他前一刻还是多么的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