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建军一刀接一刀的不停的砍,给砍西瓜般,直接把那司机脑袋削开了,脑髓脑浆稀泥似的翻腾而下,恶心无比,完了他邪笑中一把松开了那人的脚踝,尸体就这样掉落在了百米多高的悬崖下去。
我整个人都被这一幕吓傻了。这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死在面前,完全是六神无主,满身冒汗。
司机开始就被雷明彪砸爆了一颗眼珠,现在又惨遭屠戮,我心里真的好难受,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倒是雷建军的身影,更像个梦魇充斥在了我的心间。
现场变得鸦雀无声,砍架虽然凶残,可并不会真正往死了砍。
可雷建军出手间,就废了一个司机。
他掏出个白手帕,优雅的把手指上的献血擦干了,再把脸颊和头型打理了几下,就好端端的漫步到雷明彪面前,温和的说:“儿子,现在看到了吧。爸爸为你报仇了,还不信我们么?来,过来,让我抱抱你好么?”
我不知道雷明彪此时怎么想,但他双眼露出希冀的目光,嘴巴也在不停的打颤,他像个蹒跚学语的小孩子一样,想要回归父亲的怀抱。
我赶紧推了他一把,吼道:“别信他啊,你没听到司机临死前说的话吗?他明显被你爸出卖了...”
雷明彪看了我一眼,有些挣扎。
而雷建军就一刀朝我投了过来,砍刀被他投掷的如同一个飞镖般,“哐当”一声,贴着我脸颊插在了崖壁上,惊出了一身冷汗。
我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雷建军,就听他对我凶恶的说:“姓王的杂碎,是不是天生爱管别人家家事?咱们的事情不算完,看我待会儿咋收拾你!”
他不顾我的反应,继续张开怀抱,对雷明彪诱惑说:“来吧,来吧,回归爸爸的怀抱,帮我打天下,让咱们雷家称霸达川市,称霸巴市,甚至全国....”
他说的非常富有味道,似乎朗朗版图在眼前,硕大的地图上插上了一个雷子姓的家旗.....
雷明彪一下迈出去了,一步步的朝雷建军走去,他的眼神有些六神无主,又有些期待,流着泪说:“爸爸,爸爸,我来了,儿子来了,儿子回归.回归..”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只知道绝望和无助像是贴身的雨衣,缠绕着围拢了上来...
本想伸手拉住雷明彪,可他连给我拉的机会都没有,就入魔了般朝雷建军走去。
我伸出的手指,仅仅是勾到了雷明彪残留的一丝余温。
雷建军看着我难看的脸色,哈哈狂笑,“乖啊,我儿真乖啊,像小时候一样的犯错后得到爸爸的宽恕吧!让我拥抱你,给你力量,这才是父子情啊。”
终于,雷明彪快步入了雷建军的怀抱。
而我也知道,接下来迎接我和成子的当是狂风暴雨的报复。
就在这关键时刻,岂料雷明彪无神的眼眸一下子恢复了神采,他的左手疾劈,手中的砍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冲到了雷建军的肩胛骨。
什么?
我脑海里火山冲动,没想到雷明彪会突然发难。
难道开始的一切都是他演戏?
可是,雷明彪虽快,但雷建军更快。
父子两居然都心怀歹意,个个打着翻脸的算盘。
就在砍刀砍中肩胛骨的瞬间,雷建军一把撒出了好大一团土灰,趁着雷明彪眼前恍惚的瞬间,一个平拳猛击,齐齐打中了他的胸口。
“噗嗤”一声吐血,雷明彪闷哼声中整个人拔地而起,朝后面翻滚了出去!
而在他飞出去的半路上,雷建军顺势捏中了砍刀的刀柄,一个折转,给夺了过来。
雷建军落地,刀也被夺,可以说这场瑕疵较量的阴险,终究姜还是老的辣。
雷建军气势再变,先前的温柔都消失殆尽了, 再度回到了暴戾、喜怒无常的状态,这更像是他天生的本性,刚才的一切都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他指着雷明彪破口大骂:“你这个混球,还想偷袭你爸?也不看看你有几把刷子,真是给你那母狗母亲一模一样,不成器的东西。”摆渡一吓潶、言、哥关看酔新张姐
雷明彪直翻滚出去了四米多远才停了下来。
他咳着嗽,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半天才哈哈的惨笑道:”哈哈,我这样做还不是跟你学的么?雷建军,从师莫若父,我的两把刷子就是现套现学的呢!还回归你的怀抱,你当我是母亲那样,任凭你花言巧语,百般糊弄么?我恨你,我恨你,从小时候起就恨你。以前会妥协你,那是因为我小啊,可现在不了,你当我还受你摆布么?我呸...”
一口血水喷在了雷建军的鞋子上。
他亮堂的皮鞋立马被血污染花了。
雷建军猛一咬牙,冲过去一脚踢中他的下巴,雷明彪满口鲜血如啤酒喷洒,饶是如此,还在不停的骂。
就被雷建军薅住头发,几个大耳光扇成了猪头三,又是几拳头打成了熊猫眼。
从始至终,他下手都狠辣无比,全然没有半分收敛。
雷建军恶狠狠的喘气,半天才说:“服不服?你服不服?就凭你,还想给你父亲斗?论格斗论体质论权谋,你哪一点赶得上我?”
越说越是气,几脚揣在雷明彪的肚子上,打的他满地痉挛!
雷明彪多半都被打蒙了,根本喘不上来气,血水像是粘连的口水丝,一丝丝往地上掉。
雷建军看他样子,更加气愤,一把卡住雷明彪的脖子,将他单手举了起来,另一只手就伸出食指和中指,呈个V字型,一下剜进了雷明彪的眼皮上面,咆哮道:“你不是想救人么?老子现在就让你看看,你要救的人是如何被我生生折磨残废的?来人啊, 给我将这个丑八怪手指脚趾砍了!”
他的力气奇大无比,这般生生剜进去,一下将雷明彪的眼珠抵出来了好大一截,给要弹出来似的,暴凸在眼睑,看的我心里剧烈打颤。
雷明彪也疼的惨叫了起来,只要雷建军再一用力,估计这两颗眼珠就得弹出来了。
他惊慌的说:“美哥,跑,跑,跑啊.....”
不知为何,只要他一喊我哥,雷建军就完全气不打一处来,猛的暴喝:“孽子敢尔?”
手指暴然收紧,雷明彪喉咙“咔咔”作响,气息越家不稳,声音瞬间萎了下去。
而地上的成子也督促道:“你快跑吧,冲出去朝山崖下跳,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哎,我负了菲菲负了秋叔啊....”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远有兄弟被制,近有大叔重伤,再有十数刀手提刀围拢,形势从来没有此时这般险峻万分。
真是前有追兵后有狼,饶是城府侧心房,徒呼奈何天不见,君子此生两茫茫。
今天今时,我王美已然是插翅难飞,越是步入绝境,我就越不打算仓惶逃跑,再者,跑又能跑多远呢?
天大地大,几经绝境又何妨?我哈哈长笑,意气风发的喝道:“兄弟,我王美不跑不服不输!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怎么会放下你们独自逃生呢?大不了最后抛下头颅来见,来吧,雷建军,折杀我吧,我王家人就没怕死的孬种。哈哈哈.....”
我笑着,手中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
一刀在手,天下我有,此时此刻,我已然破釜沉舟,亡命而搏。
打起来完全不顾自身伤势,不设防,纵然我深陷千军万马,那又如何?
一刀一劈一撩,都携带起了无穷无尽的杀气。
众刀手虽然人多,可是挤在一处,难免碍手碍脚,施展不开,更是被我的亡命打法吓住了,短时间居然被我一刀敌十刀,砍的风生水起,半天愣是没伤到我一根毫毛。
特别是关键处,受我气势鼓舞,成子也哈哈长笑着连连说痛快痛快,捡起地上的石头朝旁边人的脑袋打去。
真砸伤了几个人。
打了少时,我终于力有不逮,被一刀砍中胳膊,疼痛使我生生发颤,可我用胳膊夹住刀口,不让那人撤刀,反而一刀劈在了他的脸上。
那人“哇呀”一声捂住脸庞,鲜血乱溅,喷洒了我一身,就此倒下。
眼见我中刀,其余人更加兴致勃勃,争先恐后的想让我伤上加伤,短短时间,肩膀、大腿、小腿甚至胸口,都被砍了好几下,鲜血直流,疼的百骸欲裂。
但越是这样,我越是紧紧咬紧牙关,死都不退一步的击杀。
有一个胆小的刀手见我满脸是血,伤口血液迸射,又丑又狰狞,半边坑坑洼洼的躯体也被红色渲染的如疯如魔,那人居然吓的一把将刀扔了,转头蹲了下去,挥舞着手疯了般吼:“恶魔,恶魔,这是一个丑八怪恶魔啊,来自地狱的恶魔啊...”
他这一吼,我特无语,什么都能和我丑扯到一起...
我越战越勇,对方久攻不下,雷建军终于暴怒了,他一把将雷明彪抛开,重重的跌落地下。
亲自抓起了一把砍刀,指着他吼:“你给老子看清楚了,看我怎么废了这小鳖孙。还有你,别想趁机跑!”
说完一刀砍在了雷明彪的脚踝上,雷明彪痛叫一声,右腿重伤,深可见骨,根本就再也跑步了了。
而茫茫刀手后面,雷建军就像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统帅,要亲临战场。
他先是一刀劈在了地上被吓傻的那刀手背上,将那人杀瘫了, 才一把薅开众人,恶狠狠的骂道:“一群废物,都给我滚开。”
他就从众人退开的缺口走了上来。
这过程中,我始终在双手不停的舞刀。
我的手脚都麻了,全凭意志在支撑着,我这是在透支潜力。
其实不需要雷建军出手,对面的打手再多砍十多秒中,我这只困兽最终爆发的潜力就到了竭点,再也无以为继,终将自然而然的脱力倒下。
可是,这一刻迎接我的还是最强大的雷建军。
他暴喝一声,斜刺里一刀砍在了我的刀刃上,“哐当”一声,早已砍的残缺的大刀瞬间飞了出去。
只是这一刀,我的虎口就被震麻痹了。
接着雷建军一刀砍在了我的肩胛骨上,”噗嗤“一声吐血,我瞬间半跪了下去。
雷明彪虚弱的流泪,呜咽说:“美哥,美哥,不要啊..呜呜...”
雷建军充耳不闻,另一只手再度加力,刀势压力大增,我从半跪终于一下子全跪了下去,像是被压垮了最后一个支点的稻草。
雷建军张狂的笑开了:“哈哈,好,好。姓王的也有今天,给我跪下吧...”
我眼眶热泪直冒,不是疼痛所致,而是屈辱! 从雷建军的一言一行中,我知道他认识我爸,甚至记恨我爸。
所以他折辱我,实则是在对我爸爸对我王家姓侮辱。
我受不了这气,在侮辱压迫中又咬着牙硬抗了起来,不顾伤口的加深,愣是从全跪又站起来了一小步。
化全跪为半跪。
雷建军大骂一声:“艹你妈,还敢反抗,你服不服?”
又是一刀朝我另外一个肩胛骨劈去,“咔擦”一声,犹如噬魂夺魄,我一口鲜血暴喷而出,吐了他一肚子!
疼,真的好疼。泪,也真好累。我多么想瞬间沉睡下去呵!
可,我没有,而是笑着,呵呵,我没输,这一刀虽沉,可还是没压弯我王美的脊梁,我没跪下去。
雷建军满眼不信,脸上全是刻毒、愤怒、歇斯底里,双手合一,再度携带刀把,以盘古开天辟地之势朝我左肩膀砍了下来。
我哈哈惨笑,这一刀,势必将废尽我的肩膀。
在我还没躺着前,我只有先说出心中信守的格言:“雷建军,我王家人,又压不垮的脊梁骨。要么杀死我,要么粉碎我,可别想我给你下跪。我!!不!!跪!!”
说完瞬间抬头直视着他的双眼,我要站着生,不要跪着死。
雷建军彻底被激怒了,凶恶的吼道:“那就去死吧!”
刀头逼近,万念俱灰,刀锋袭人,刻骨铭心。
我已然心死,眼前晃动的只有一花一草一美人,“菲菲,再见了!可怜我死都再没见你最后一面”
...
就在这亡魂夺魄之时,就在这破天噬地的一秒,一个幽幽的声音终于不咸不淡的响了起来:“儿啊,说的好,不愧为我王家姓!”
可此框.可此框..脑海惊雷迸闪!
父亲???
我已无法形容我的泪,我已无法形容我的心。
这一刻,天崩地裂,惊雷狂闪;这一刻,热血如沸,痛彻心扉;这一刻,也颤抖不忍,何其的不敢信任呵!
我醉生梦死,无数个日日夜夜,我兜兜转转,无数个分分秒秒,多么想亲耳听到自己的爸爸母亲甜腻的称呼啊。
我怕,我怕,我好怕刚才听到的是幻觉啊。
谁人能懂我的心,谁人能懂被父母遗弃了的孩子,多么的渴望温暖渴望疼爱啊。
我恨,我愁,我苦,我伤,我又多么心疼,多么想念他们啊。
“爸爸,爸爸,是你吗......”
我惊怖的大叫,声音拉长撕裂,竟然比任何时候都大了无数分。
像是一道划破长空的闪电,迸爆中直贯天地,连旁边的刀手们都被这一喝震的蹲在了地上。
这一叫,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持续了二十多秒。
不光是我,同一时间,就在雷建军的刀离我头顶的皮肤只有三寸,仅仅是只有三寸的距离时,他竟然第一刻露出恐惧到极点的表情,脚步如同以往一样,须臾间突兀的定格在了半空,而后生生朝后跳开了。
一连串的动作奇快无比,而等他做完这一切,我的叫声都还在持续。跪求百独一下潶*眼*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