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没事,你不用管了,这次你来上海待几天。”
“哦,我明天就走,要去躺西藏,约了卡贡康杰仁波切。”
“呵呵。”
另一边,从浦东机场出来的中年女人赶到嘉定看守所后,到门口保卫处申请求见犯人,门口的狱警却说现在过了约见时间,必须明天上午才行。女人又问可不可以先填张表,明天直接来见就可以。狱警点点头说可以,等女人的表填好后,狱警却又说不行,指着表格上要约见的名字说,你要见的这人昨天有人来见过,上面吩咐这几天都不允许外人见该犯人。
听到狱警这么说,女人也没生气,而是问谁定的规定?狱警笑笑,说这我就不知道了。女人没有跟狱警怄气,而是拿出手机又打了个电话。不到三分钟,一个胖子气喘吁吁的跑到看守所门口,一脚踹到门口狱警的屁股上,将女人请到办公室里,并将自己珍藏的极品茶叶拿出来给女人泡上,说自己是所长,马上就去请陈白露过来。
不一会儿,胖所长就亲自将陈白露给带了过来。
推开门看到坐在沙发上喝茶的女人,陈白露楞了一下,随即大大方方的走进来坐在女人的面前。
中年女人喝着茶,装作毫不在意的问道:“进来几天了?”
陈白露双手绞在一起,沉思片刻后并没有回答女人的问题,而是抬头看着女人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
“又去了那几个国家?”
“非洲呆了几个月,刚到东欧,听老张说了这件事,就飞回来了。”
“呵呵。”陈白露笑笑。
两人间沉默了一会,陈白露抬头问中年女人:“这次来上海,准备待几天?”
“不走了,陪陪你。”
“那你恐怕失望了,我现在是戴罪之人。”
中年女人眉头一转,看着陈白露玩味道:“现在恐怕已经不是了。”
话音刚落,刚才那个胖所长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递给陈白露一份文件,陈白露接过来一看,原来是自己等待已久的无罪释放证明。
手里拿着这份证明,陈白露竟然苦笑两声,抬头问中年女人:“你动用他的关系了?”
中年女人摇了摇头道:“没有,是那个年轻人发给老张的东西起了作用。”
“呵呵。”陈白露无言苦笑。
从看守所出来的时候,陈白露抬起头看着天空中的月亮。这段在警局看守所被调查的日子里,每一天都像是做梦般。刚开始的时候,总想着什么时候能出去,现在突然间出来,却仿佛真的置身于梦里一样。
中年女人陪着陈白露坐上一辆在看守所门口等候已久的奥迪A6,司机并没有问她们要去那里,而是直接发动汽车。
路上中年女人从包里拿出一本英文原著书籍送给陈白露道:“喏,你妈妈的书又出版了。”
陈白露接过书翻上两页放在身上,阖上双眼,有些疲惫。
“对了,齐天呢?”陈白露忽然想起我,睁开眼问女人。
中年女人转头看向开车的司机,司机轻咳两声说:“齐秘书目前因为涉嫌杀人,正在市局接受调查。”
“去市局。”陈白露当即道。
司机犹豫一下,看向中年女人,中年女人却装出一副毫不关心的样子。司机无奈只能在下一个路口的时候,转向去市公丨安丨局的方向。
过了好一会,一旁的中年女人才露出暧昧的笑容看着陈白露,轻轻说了一句:“原来他是你的秘书呀。”
夜深了,叶玲珑的母亲已经睡下。她独自一个人穿着睡袍站在卧室里宽大的落地窗前,房间角落里昏黄的灯光将她傲人的身姿投射在墙上,她手中端着一杯红酒,床边的垃圾桶里丢着晚饭时母亲非要让她吃的保健品玛咖。
此时的叶玲珑,就像是黑夜中的魑魅一般。
她喝了口杯中的红酒,抬起头看着渐渐沉睡的整座城市。
嘴角突然露出一丝冷厉的浮笑,语气玩味道:“姐姐?呵呵。”
陈白露赶到市局后并没有去见我,而是独自来到负责办我案子的邵警官办公室里,询问我的案情。
见到陈白露过来,邵警官有些为难,犹豫一下还是说出案件实情。
这件案子涉及到两把枪,其中一把被现场缴获。另一把被人带走。现场一共开了十五枪,其中三枪命中李天慧的背部,剩余的十二枪全部打空。涉及这件案子最重要的证人肖梦,在被带到警局后什么也不肯说,警方按照惯例将犯人关进禁闭室,在两个小时后打开禁闭室的大门时,发现犯人睁着眼坐在床上,伸手一碰她的鼻息,才发现她尸体已经凉了。目前肖梦的死因尚不明朗,等待法医解剖出尸检报告。
陈白露冷静的听着这一切,轻声询问邵警官:“那你们为什么不放过齐天呢?这件事他也是受害者。”
邵警官有些尴尬,无奈的对陈白露说:“证据表明,那把54手枪上有他的指纹,且我们冲上去时肖梦是被他绑在椅子上的。他的单方面口供,不足以证明他就是受害者,而肖梦的死因。或许与他有关。”
“你……”陈白露有些气结。但话一出口却又无奈的改口道:“我知道了。”
邵警官理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道:“希望你能理解一下,配合我们的工作。”
陈白露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突然转身问邵警官:“我要怎么才能救他?”
邵警官郑重的说:“证明他无罪。”
从邵警官办公室出来后,陈白露一直在思考着这件事,不知不觉走到警局门口。却迎面遇到从外面回来的林先军。陈白露死死盯住林先军,林先军却冲陈白露一笑,说:“那些证据要早点拿出来的话,咱们也都不用那么麻烦了。”
陈白露白她一眼,没有说话,侧身走过。
离开警局坐上车以后,陈白露躺在后座上闭目养神,脑子里一直在思考怎么样才能证明我无罪,越想她越头疼。这个案件现在因为肖梦的死亡变的扑朔迷离,而她作为一个旁观者,根本拿不到有力证据。
旁边的中年女人似乎看穿了陈白露的想法,善意的提醒了一句:“白露,要不要我给他打个电话?”
“不要!”陈白露一口回绝。回过头看着中年女人,目光中带着坚毅道:“我要亲自救齐天。”
中年女人善意的笑笑,低头去翻自己出版的那本英文小说。
回到自己久违的家中,陈白露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洗一个长达一个半小时的澡。她憋着气让自己整个人浸泡在热水之中,脑海中不断闪过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那一幕幕画面就好像刚刚发生在眼前一般。
呼啦,她猛地从水中站起来。浴池里的水溢了出来。她跨出浴池,穿上一件白色薄纱浴衣,来到书房打开电脑在网上查了片刻资料,拿出自己的手机打通了一个号码。电话接通后,她对电话里的人说:“帮我接袁忠河律师!”
陈白露决定帮我打官司,她请了知名刑事案件律师。但就在律师赶到警局了解情况的时候,警方的肖梦尸检报告却出来了。
在肖梦的尸检报告中,她的主要死因竟然是心肺受到重击,引起心脏主动脉夹层出血,从而诱发死亡。
说的通俗一点,也就是我那一拳,将肖梦打死了!
这个结果可让我哭笑不得,我肩膀上被她插了一刀都没事,而我打她一拳,却要了她小命。
不管怎么说,肖梦死了,尽管是在警局内部死的,但她死亡的主要原因和我有关。而且我涉及重大枪案,所以公丨安丨机关在三天后决定对我提起公诉。
而陈白露的案件也总算得到了一个妥善的处理,赵建荣的死系王建国团伙作案,但王建国现在仍然在逃,所以警方在内部网络上发布了针对王建国的通缉令。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王建国和肖梦一个死一个逃,叶玲珑却在我被移送至看守所那天,成功通过董事局决议,成功出任IU的新总裁。
也就是在这一天,陈白露赶到看守所看望我,她给我带了很多吃的,并在我看守所的账户上交了很多钱。
我被剃了个光头,看着坐在我对面的陈白露傻笑,前几天我刚得到消息李天慧病情已经趋于稳定,所以这几天在警局里我吃的好睡的香,心情还算不错。如今见到陈白露,心里更开心。
不管怎样,我的努力没白费,她被证明无罪了。
尽管狗日的叶玲珑仍然当上了IU的新总裁,但这种事我管不了,毕竟我又不是IU的股东。我听陈白露说,我带到医院的那份DNA鉴定的结果是错误的,也就是说贝贝就是赵建荣的孩子。
也正因为此,叶玲珑得到了贝贝即将继承的股份,所以才能出任IU总裁的。
听陈白露这么说,我眉头一皱疑惑道:“错的?”
陈白露点点头,毫不在意道:“叶玲珑有本事让肖梦死在狱中,改个DNA鉴定结果,不要太容易了。”
“那你就不生气吗?”我有些愤怒。
陈白露抬起眼看了看我,说:“叶玲珑现在还想置你于死地,你一个人害的她失去了左膀右臂,肖梦的鉴定结果就是她找人做的,我要是不救你,你知道你要判多少年吗?”
“多少年?”
“防卫过当致人死亡,短则七年,多则二十年。”
我一下长大嘴巴,尽管我有所耳闻,但我没想到这么长,叶玲珑这他么的是要置我于死地啊!
我有些后怕,陈白露却异常坚定的对我说:“你放心,你是因我进去的,我一定能救你出来。”
我尴尬的笑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看守所的这段时间,来看我的人并不多,除陈白露外,几乎没人来看我。
有时候深夜里睡不着想想这件事,感觉还真是奇怪。我拼了命帮陈白露赢得自由,结果自己却身陷囹圄。土阵台圾。
现在好了,刚好反过来轮到陈白露替我奔波了。
那个袁忠河律师来见过我两次,跟我讨论案情的时候十分专业,并且气场很足,似乎对我的案件很有信心。
这个案件进展很快,我在看守所住了小半个月后,法院就准备开庭。
开庭前一天,陈白露带着李天慧过来看我,看到李天慧的那一瞬间,我的眼睛顷刻湿润了。
这段时间,我日思夜想的想见她,想亲口对她说一句谢谢,可现在真见到她,我却哽咽到无法说出话。
李天慧在医院住了有半个月,现在刚出院,身形消瘦了一圈,皮肤更白了,但却失去了健康的光泽。
陈白露看看我俩,默默转身出去了。
隔着会见室的玻璃,我伸出手掌,李天慧也伸出手掌,我们两个的手掌隔着玻璃贴在一起,李天慧啜泣着骂了我一句:“混蛋!”
我拿起旁边的电话,激动的叫她的名字:“天慧,天慧!”
“混蛋,混蛋!”李天慧啜泣着,骂着我。在玻璃的那边哭成个泪人,我也感觉眼睛很涩,很不舒服。这件事本与她无关,可却因为我让她平白无故挨上三枪。
李天慧情绪失控,不住的哭,最后是陈白露将她扶出去的。
等陈白露重新坐在那边的时候,我已经整理好情绪。
陈白露跟我说,明天庭审的时候,我什么也不需要做,只需要看律师的表现就好。
我点点头,张嘴想问问李天慧的情况。
陈白露却仿佛知道我的心思,连忙说:“她很好,这件事与她无关,她是受害者,明天的庭审她也会出席。”
我张张嘴巴,郑重的对陈白露说了句:“谢谢。”
陈白露撩弄了一下鬓边的青丝,嘴角带着浅笑对我说:“你出来了,可要去学车,做我的司机。”
“好!”我一口答应。
第二天一大早,我在看守所里换好衣服,警方的车来将我接走,上午十点多,法官们都准备好之后,我被带入庭审现场,庭审正式开始。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我的案件非常复杂,一个上午才刚刚审理出一个头绪,下午接着审理。袁律师的表现十分抢眼,很多质问直接将法官以及公诉律师都给问住了。
所有人都以为我一定会被当庭无罪释放,可就在下午庭审结束的时候,几名法官躲在幕后商议片刻后,当庭宣读了判决结果。
我不记得判决结果里是怎么写的了,但我就记得一句,我因为防卫过当致人死亡,被判处有期徒刑七年!
判决结果出来那一刻,我直接傻眼了。
七年,两千五百多天。
难道我人生的下一个七年就要在监狱里渡过了?我抬起头看看现场的所有人,突然间,我只感觉眼睛一红,发疯般朝面目丑陋的公诉律师扑过去,身边羁押我的丨警丨察一把将我抓住,带走。
被带走的那一刻,我转头看向陪审席上的陈白露,以及证人席上的李天慧,我的眼睛里透露出前所未有的绝望。
从法院出来以后,陈白露在门口赶上脚步匆匆的袁律师,质问袁律师这是怎么回事。
袁律师叹了口气,理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说:“我也没有办法,法官只看到了齐天防卫过当致人死亡,而肖梦又确实死了,他们只抓住这一点,想判他的刑,我也没有办法,毕竟尸检报告是警方出的,不可能推翻。”
陈白露怔在原地,呆了片刻后,突然放声笑了起来,笑的很放肆。
她问袁律师:“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有!”袁律师认真的看着陈白露说:“提起上诉,推翻警方的尸检报告。”
说完,袁律师留下一句,这无疑难如登天,匆匆离开。
听完袁律师的话,陈白露在原地足足怔神了三分钟。
忽然,她猛地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翻到最下面,找到一个她原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不可能联系的号码打过去。
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她苦笑着,仿佛看到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和母亲被另一个女人以及那个该死的男人赶出家门的场景。
那一刻她曾发誓,这辈子如果再给他打一个电话,自己就不叫陈白露!
可是现在,她却违背了自己的誓言,只为了一件并不公平的案件。
电话接通后,那边那个人没有先说话,陈白露犹豫了一下,开门见山道:“救他。”
“好!”那边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然后电话断了。
放下电话,陈白露抬起头看着法院上高悬的国徽,突然感觉这一切都是那么刺眼。
在被押回看守所的车上,丨警丨察给暴躁的我戴上手铐,两个丨警丨察将我夹在中间不让我动。
一直等到了看守所,我才真正冷静下来。
被带回到号子里后,狱友凑过来问我怎么回事。
这段时间里,我认识几个看守所里的犯人。土阵岁扛。
跟我说话这人是盗窃进来的。惯犯。
在看守所里说话很有威望,去参加庭审前我跟他们吹牛逼说我一定会被无罪释放。
现在灰溜溜的被带回来,几个人都有些惊诧。
这个盗窃的惯犯更是愣神的看着我,我心里郁闷,躺下来蒙头就睡,没跟他们解释。晚上吃饭的时候,这家伙给我带回来两个馒头一点剩菜。不过我没胃口吃,饭菜在床铺上放到半夜。
说实话,判决下来之前我心里的所有大无畏在判决下来的那一刻,全都变成惶恐害怕。尽管我不后悔自己做的事,可想着往后七年里每天都要面对高墙电网,我心中还是忍不住的难过委屈。如果说肖梦真是我杀死的,那我认罪。关键是他妈的这不是我干的,现在要判我七年,我能愿意?
第二天一早,我就对管教说。我要上诉。
管教一脸不屑。冷冰冰的说:“别总想着上诉,回头到监狱里,好好服从命令,争取多减刑早点出来。”
“我要上诉。”我怒吼道。
管教放下手里的钢笔,仰起脸看看我。仍然是一脸不屑说:“行,那你去上诉,你跟我说干嘛。”
“你……”我气结,一拳打在桌面上。妈的,我要能自己申请,我用得着你?
管教正想发飙,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推开。
管教一看,竟然是那个胖所长。
胖所长笑盈盈的走进来,一看我手上还戴着手铐,赶紧给我解开,瞪一眼刚才对我冷冰冰的管教。走到我面前说:“齐天,你的案件有变动了。”
我一怔,警惕的看着胖所长。
胖所长轻咳一声。小心翼翼的说:“省公丨安丨厅对肖梦一案的尸检报告提出质疑,现在尸体已被运往省公丨安丨厅的解剖中心重新进行尸检。”
胖所长这段话不光让我怔在原地,也让管教彻底傻眼了。刚才我还闹着要上诉,他都懒得理我,现在转眼间省公丨安丨厅亲自对案件进行再审理。管教张张嘴巴,问胖所长:“所长,你刚…刚才说啥?”
胖所长瞅一眼管教没理他。而是拍拍我的肩膀道:“这几天不要着急,狱里的劳动也不用参加,等尸检结果之后再做决定。”
说完,胖所长走了。
管教目送胖所长离开,然后回过头看看我,冷哼一声坐下,文件也懒的写了。
我站在原地先是一惊,等反应过来之后则是欣喜若狂。
回到号子里,将这些消息告诉狱友。
他们几个都斜着眼看我,说我小子真是命大。
冷静下来后,我却忽然明白,省公丨安丨厅不可能随便将一个案件发回在审理,除非有人在这里面起到影响。而能起到影响的,只有陈白露。
想明白这点后,我心情好了许多。
如果我真能无罪释放,我一定要好好谢谢陈白露。
两天多都没好好吃饭,晚上吃饭的时候,我一个人吃了两个大馒头。吃饱回到号子里都不困,那个惯犯狱友就让我们挨个讲故事。基本上讲的都是些犯罪事件之类的,平时我都不听的。但今天我心情好,就听上一耳朵。今天讲故事的是个被剁掉一根手指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叫郑龙,进来是因为涉赌。
郑龙讲了个在澳门赌场的故事,在他的故事里,有一个女的带着一个身高一米九多的男人,在赌场里从早赌到晚,一把都没输。这两人根本不堵别的,只赌纸牌。赌到最后玩的大了,赌场的老板亲自出来跟他们玩,结果这两个人将老板桌面上的筹码全给赢光。
最后赌场老板怒了,说押上自己的全部身家,赌这两个人的命,但他们不能玩纸牌,而是玩骰盅。每人六个骰子,谁点大谁赢。
这两个人一听,如果这把赢了,赌场就是自己的了,那个女的犹豫片刻,决定自己亲自出马。
这时,郑龙突然停下来卖个关子。
那个惯犯赶紧问:“结果呢?”
郑龙得意洋洋的说:“人家老板常年在赌场混的,怎么可能真让他们赢,最后一把,老板摇出六个五,而那个女的,拼了老命摇出五个五加一个一,少人家老板四点。”
最后,郑龙笑着说:“这件事现在道上已经传开了,我们经常玩牌的都知道。这女的也是傻,自己强项明明是牌,非得玩骰子。没那个功夫,还想赚人家的钱这不是找死吗?”
几个狱友都表示这俩人傻逼,只有我一个人猛地从床铺上坐起,警惕的看着郑龙。
郑龙看看猛地坐起的我,有些诧异的问我:“干嘛?”
我慌乱的问道:“你刚才说的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郑龙瞅一眼神经兮兮的我,有些意外的说:“就一周前,我进来之前听一哥们在牌桌上讲的。”
我猛地从床上跳下来,在狭窄的号子里来回踱步。我有预感,郑龙说的这两个人,恐怕就是琴琴和我哥。如果故事真如郑龙说的那样,那我哥现在恐怕已经!
我不敢往下想去,继续追问着郑龙细节。
郑龙将一切都告诉我后,我心里更是慌乱。
可我现在在看守所里,根本不能立马前往澳门。
郑龙见我着急,劝我说这件事只是道听途说,可能并不是真的。
我没理他,他可能只是将这当成个故事听,可他不知道这个故事对我来说,却就像发生在眼前一样。贪得无厌的琴琴见钱眼开,要跟赌场老板真正赌上一把。结果却是被赌场老板险胜,而我哥和琴琴不但失去所有赢回来的钱,还得赔上自己的小命。
我倒吸口冷气,透过号子里狭小的窗子看着外面的天空,第一次迫切的想出去。
一夜悄然过去,可我却根本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我哥和琴琴。
上午九点多,胖所长带着几个刑警过来,当着我的面宣读尸检结果,并宣布对我的公诉以及前几天的判决不成立,我现在被无罪释放。听着这些,原以为很高兴的我却高兴不起来,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去澳门!
简单换身衣服后,我就从看守所里出来。
号子里的几个兄弟将我送到门口,那个惯偷嘻嘻笑着说,过段时间出来要跟着我混。
我尴尬的笑笑,疾步离开。
走出看守所的大门时正值上午十一点,阳光有些毒辣,我不禁伸手遮阳。
等我适应眼前的阳光后,我看到陈白露穿着一身秀气的长裙站在马路对面,风儿卷起她的裙子,露出白玉无瑕的小腿。
我走到她跟前,陈白露理了一下鬓边的青丝,对我说:“上车。”
坐上她的车,还不等她跟我解释现在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