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在加上我妈照顾陈白露的确得心应手,我只好同意。
上班的第一天刚到公司,我就看到公司里所有人都暮气沉沉。
我仔细一问才得知,陈白露出意外那一天,若雄资本悄然上线自己的在线平台,APP发布当天,下载量突破五十万。而这已经半个月过去,若雄资本早已成为与白露金融相对立的死对头。
得知这个消息我大吃一惊,责问为什么没人告诉我这个消息。
冯绍辉和那个资方经理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人事娘们站出来说,是她说不告诉我的。我怒视着她,她又说,告诉你有什么用。当时你正在医院,陈姐能离开你吗?听着人事娘们的话,我只能无声沉默。自从这疯娘们那次陪着陈白露寻找我一周后。她跟陈白露的关系突飞猛进,陈总都改口叫陈姐或者白露了!不管怎么说,现在事情已经成为事实,不能说冯绍辉和人事娘们这段时间不作为。毕竟若雄资本上线的平台砸钱手段更狠,我们注册就送二十块钱,人家注册竟然送四十块钱,比我们多出整整一倍。那些薅羊毛的人见若雄资本这么牛逼,自然都给若雄资本的软件拉用户。所以短短几天,他们就干掉我们的软件,成功霸占AppStore排行榜第一名,而我们却无力阻止。毕竟,陈若雄有钱啊!
这段时间来,他们三个也想过提升注册资金额度。可是现在我们注册一个用户,需要给刚注册的用户二十块钱,给拉这个用户来的人二十块钱。如此来,我们得到一个用户的成本就是四十块钱。如果我们也提升到一个用户四十块钱,那么得到一个用户的成本将高达八十块钱。陈若雄能承担这个资本压力,我们公司却不行。尽管我们公司已经步入融资阶段。也得到不少投资。但如果真这么做,公司将承担巨大的财务压力。毕竟到目前为止,我们仍然没有盈利。
听完人事娘们他们的陈述,我坐在办公桌的尽头凝眉沉思。猛地,我抬起头环视着在座的所有人,没有任何犹豫道:“咱们必须提升注册用户赠送资金额度。”
“什么?”人事娘们惊诧道,别人的目光中同是如此。
我询问运营总监:“咱们现在一共又多少注册用户?”
运营总监理了一下眼镜:“截至早上八点,刚刚突破两千八百万。”
我一拍桌子,当即说:“咱们现在已经坐拥两千八百万的用户了,还敢怕他不成?你要知道,咱们这些用户都是用四十块钱买来的。而且咱们公司软广硬广全部推广出去过,现在若雄资本以八十块钱的价格收购用户,他们付出的代价比咱们多一倍,那么咱们现在将价格提高到一百,每个用户注册就能得到五十!肯定会比他们有竞争力。最重要的是,如果在这件事上咱们不跟,那么咱们公司永远也别想出头。加多宝和王老吉竞争,最先死的不是他们两个,而是看似毫无关联的和其正。不怕没钱,就怕不敢拼!”
我一番豪言壮语,让现场所有人目瞪口呆。说完我狡猾的笑笑,说:“其实愿意占小便宜拿注册佣金的用户就那么点儿,咱们即便提高佣金,也不一定有多少人注册,咱们这么做更重要的原因是提高若雄资本的注册额度,如果他们跟了,那么他们的资金链将面临更大的压力。如果他们不跟,他们的平台永远也超不过咱们。”
我在这次会议上的发言彻底震惊公司内所有人,散会的时候人事娘们不情愿走,跑我身边问我怎么想到这招的,高明啊!我咧嘴笑笑,说是跟在陈白露身边耳融目染学到的。人事娘们扁扁嘴,称赞一句厉害!跟人事娘们扯皮一会,我就转身走进冯绍辉的办公室。
冯绍辉见我进来笑笑站起来请我坐下,我笑着说冯总就别跟我客气了。坐下后冯绍辉夸赞我刚才的想法精妙,我没有闲扯,而是单刀直入问他上次那个熟人借贷的产品什么时候可以上线。冯绍辉抬手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说已经完成了,正在做内部测试,已经确定下周一的时候就会在各大应用商店首发上线。我点点头看着他说,这次上线顺便将赏金额度也提升到一百块钱,并且将赏金设成可变参数,如果陈若雄跟,那咱们也涨,大不了一个用户一百二十块钱,冯绍辉点点头说可以。说着我叹口气对他说,最近家里出了事情有点忙,等熬过这段时间,我好好请你出去玩一把。
冯绍辉点点头,我突然装作漫不经心的问他一句,上次他为什么出面留孙雪?冯绍辉懂我什么意思,他站起来哈哈一笑,也不见外的说我那次在酒局上踹罗胖子的三脚已经传遍整个金融圈,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是知道内情的人,误会我和孙雪真有什么关系,所以那次才袒护孙雪。听他这么说,我更是臊的满脸通红。冯绍辉却懂我的意思,满怀深意的对我说,男人嘛,在有关女人的事上犯点错误也没什么。
我尴尬的笑笑离开,等回到办公室打开公司论坛,才发现公司论坛已经吵翻天,这段时间来每天都有与我和陈白露相关的帖子,有些甚至还恶意揣测我们两个与孙雪之间的关系。我翻看着,忽然发现其中有条人事娘们发的帖子回复的数量最多。我点开那条帖子,竟然发现这里面写的内容非常有条理,甚至有些东西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在这条帖子里,人事娘们讲出我和高胖子之间的宿怨,以及孙雪是高胖子老公的事实,并且她还挖掘出来罗胖子与高胖子之间是上下级关系,以及罗胖子以给高胖子升职为由潜规则孙雪的内幕。最重要的是,她挖掘出来,罗胖子与陈若雄的关系。她在帖子里写到,罗胖子本来是与陈若雄没有关系的,但罗胖子与一个特殊的人物有关系。
周晓静!
这个女人并不出名,但她却间接或者直接控制许多基金资产,最重要的是她的父亲是周跃群,老公是林德彪,她与老公的女儿叫林婉君,而林婉君正是陈若雄刚新婚不久的妻子。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很有可能就是这个林婉君。
看到这里,我大为惊骇。我一直想不明白罗胖子为什么要这么搞我,我还以为他和陈若雄有关系。没想到我竟然错怪了陈若雄,罗胖子竟然是替他老婆做事的。人事娘们的帖子里很详细,甚至还有林婉君的私人照片。照片上的林婉君青春窈窕,靓丽动人。
一直将这个帖子看完,我还是忍不住心中吃惊。可刚看完这个帖子,我心里又冒出一个疑问。人事娘们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周晓静因为身份特殊的关系,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几乎没什么照片,甚至百度上都查不到她的资料,人事娘们又是从哪弄到她的照片的?
带着这些疑问,我立即赶到人事娘们的办公室。
这娘们见我疑惑,扁扁嘴气鼓鼓道:“你认为陈若雄结婚那天我是去瞎凑热闹的啊?我都是去调查这些事的。哼!”
“这……”我有些尴尬,我到现在还记得这娘们去参加陈若雄婚礼的那天,正是孙雪再次来入职那天,那天这娘们还吵着要辞职呢。
这娘们也不记仇,见我尴尬就笑嘻嘻的说:“我跟你说,周晓静仗着自己父亲的关系,这些年拿了不少关系好处,光我知道的在汤臣一品就有好几栋是她假身份名下的。陈若雄能那么快起来,有一半原因是傍上她女儿林婉君,她老公林德彪也是粘了老丈人的光,要不然怎么可能那么快坐到那么高的职位。至于陈若雄?呵呵,他与林婉君的婚姻,就是一场交易。我这里有他们去日本度蜜月的细节,你要不要听?”
我胸中燃起浓浓八卦烈火,忙不迭的点点头,这娘们将他们去日本度蜜月的细节详细扒了一下。听完之后我诧异的问她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她扁扁嘴说山人自有妙计。我给她一拳,说别卖关子,赶紧说。这娘们揉着肩膀嘻嘻哈哈的说,他们公司里传的,她跟楼下的小姐妹一块吃饭的时候听到的。我抬起眉头,将她从头看到尾,又从尾看到头。诧异的问她,你怎么认识陈若雄公司里的人,好像还很熟的样子,什么情况?这娘们白我一眼,说我要不帮你打听,你能知道到底是谁阴你的?
我顿时语塞,这娘们没好气的说,要不是打听清楚,老娘我才不会给你好脸色,不过话说回来,你那天真的很无耻,孙雪那么脏的女人你都敢碰。
你!我脸有些红,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见我抬起手,一脸嫌弃样的说:“咦,你别碰我,我怕染上什么病。”
“我操!”我心中有一千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这娘们却继续调侃我:“说真的,齐天,你去查查吧,小心真染上病。”吗史尽号。
“查鸡毛?”
“艾滋得不了,小心那啥。”
“哪啥?”
“梅……”这娘们脸一红,只说了一个字。
我看到她的囧模样,立马嘲讽道:“呦,你还知道这个,来,你跟我说说你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你得过?”
“滚!”这娘们听我这么说,立马翻脸,骂我两句,她红着脸骄傲无比的说:“老娘我还是处丨女丨,你丫滚犊子。”
说完,这娘们就关门送客。
我灰溜溜的从她办公室出来,却没想到她关上门之后小心脏砰砰乱跳,坐下犹豫半天,突然喃喃的蹦出一句:“我只那啥过一次,他还不知道,应该还算处吧?”
得知罗胖子与陈若雄之间原来有这层关系,我坐在办公室里思考半天还感觉惊讶。惊讶的是我被放出来当天,我拿着砖头将罗胖子陈若雄各干一砖,他俩竟然就那么放过我,没有想着复仇。我坐在办公室里怎么想怎么感觉陈若雄窝囊,不算个爷们。都被人干到脸上了。还不敢还手,要是我早他娘的还手了。不过想想可能是他有所顾忌,要不然他也不会让若雄资本与白露金融刚正面。
第二天刚上班。我们的复仇计划就正式上线。白露金融APP注册成为用户就送五十块钱的消息不胫而走,短短一个上午在网络上刷爆消息,许多官方群里都在称赞白露金融这是要跟若雄资本正面开战了!
随之,各大金融媒体也对我们这两款软件进行跟踪调查。一篇篇有关白露金融与若雄资本的P2P大战的软文火热出炉。一个下午,白露金融的软件就再次夺回AppStore下载榜第一名的位置。并且我们还联系水军公司,让他们发布有关若雄资本不行的各种网络谣言。尽管这样的手段有点不光明,但是他们也可以请水军,所以也没什么。
这样的状况延续到晚上七点钟,七点钟刚一过,若雄资本官微就发布一条消息,声称他们的平台注册一个用户也将送出五十块钱。看到这条官微,我们当即开会,会议仅仅开始十分钟,我们就一致认为,继续跟他们刚。所以,在若雄资本官微发出那条消息的二十分钟后,我们的注册金额一跃成为六十块钱,并且我还让我们的官微转发若雄资本的那条微博。发个贱贱的表情说,对不起,我们是六十块钱。
我们发布这条消息后若雄资本那边迟迟没有动静,但当天晚上我们两家公司都没有早早下班,整栋大厦只有我们那两层灯火通明。一直延续到十二点,我们两家公司都没有多少人离开。十一点半的时候,若雄资本那边官微传来消息,他们追到七十块钱,也就是一个用户一百四十块钱。他发布消息十分钟后,我们发布消息,注册就给八十块钱。一个用户一百六十块钱。十二点整,若雄资本再度发声,注册就给九十块钱,一个用户一百八十块钱。
若雄资本的这条官微消息发布后,我们当即连夜开会。公司所有中层以上经理全部来参加会议。这一次在会议上,公司所有人群情亢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意见,但大体分两种,不愿意追加,与继续追加。不愿意追加的是考虑到公司的财务状况,愿意追加的是考虑到如果不继续追加,那就在这一场战役上彻底输给若雄资本。最后举手表决,不愿意追加和继续追加的各占一半。让我很是吃惊的是,冯绍辉也不愿意追加。他的意见是,现在一个用户一百八十块钱,咱们当初继续追加的意愿就是给若雄资本造成资金链压力。现在已经达成目的,如果若雄资本的用户达到一千万,那么他们将付出约十八亿的代价。然而,现在咱们两家公司都没有步入盈利,并且目前也没有比较稳定的盈利手段,所以很多基金和资方都不太愿意这么烧钱。再者,若雄资本这么烧下去,迟早有一天资金链会断裂。
冯绍辉分析的头头是道,但是他忽略一点,一百块钱是一座高山,如果我们先跨过去,那么若雄资本再跨过来的代价是我们的一倍。我们的用户本来就比他们要多上两千万,现在如果怂下去,很有可能给若雄资本带来机会,而一旦若雄资本的资金链没有压力或者度过难关,那么白露金融将很可能销声匿迹。考虑至此,我的意见是继续跟,将用户赏金追加到一百块钱,一个用户给两百块钱。但是这个活动有时限,也就是说只有在这三天里注册的用户,才能拿到这个赏金,过期不候。而公司只要渡过这三天最艰难的时期,将一跃成为P2P界的佳话。而如果若雄资本跟,那么咱们再发布一条消息,永远比若雄资本多十块钱。
最后,我面对着公司所有人,不疾不徐道:“咱们公司与若雄资本继续这么耗下去,将会形成两败俱伤的局面。但是,用户是明智的,他们只看哪个公司有钱,哪个公司没钱。没钱那个将被遗弃,留下的那个,永远是能给他们带来安全感的。而安全感来自哪里?钱!公司的资金链的确比较困难,但是如果不赌这一次,这几个月以来的所有努力,很有可能付诸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