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的哈哈大笑,转头看萝卜。
萝卜却一脸凝重,看着小家伙的眼神,询问我儿子的生辰八字,我说一下之后,萝卜就郑重的说:“大名叫齐金风,有金又有风,是好兆头。但生辰八字上却克母旺父,既然要起乳名,倒不如叫冬至,杀一杀他这股金风之气。”
我没想到萝卜的话如此直白,竟然直指我儿子克他母亲。
当时,我脸色就有些难看,老曾赶紧出来打圆场,说萝卜你怎么乱说,你又不懂这些。老曾的话却提醒到我,我也意识到萝卜不对劲,他之前压根就不懂生辰八字这种东西,怎么住一次监狱之后,变的这么神神叨叨,还克母旺父,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疑惑的时候,萝卜却深吸一口烟,吐出烟圈目光深沉道:“我住监狱的时候,曾经被派去陪过一段时间死刑犯。那些人都是大案要犯,但其中不乏能人异士。有年春天,我又被派去陪死刑犯,但这次对方的罪名不是杀人犯罪。也不是经济犯罪,而是组织教会。一般来说,犯人被判死刑到行刑这段时间里,犯人的心理都会经历崩溃、后悔、坦荡、害怕,甚至有一些人还会尝试自杀,但这个叫九叔的人却都没有。我过去的时候,他像是正常人一样,该吃饭就吃,该睡觉就睡。另外因为他们是死刑犯,狱警们也会尽量满足些他们不过分的要求。比如,抽烟喝酒以及吃点小灶之类的。所以我跟九叔住一块的时候,他经常分给我烟抽。所以蛮舒坦的。对他放下戒备心之后,我们就经常闲聊,他就问我是犯什么事进来的,我将经过告诉他。说完之后,我就问他,别人都说你是组织教会犯罪的,你到底组织的啥教会。”
“九叔听完淡淡笑笑,说他没组织过教会,我自然不相信。九叔还说他如果想要离开监狱,随时都能离开。这我更不信。可是后来有一次,有个穿着西装的人过来将九叔带走。九叔回来的时候身上全都是伤,半夜的时候差点死过去,要不是我叫狱警过来,估计他连活到行刑的时间都没有。九叔这次伤好之后,他就问我想不想出去。我知道他是吹牛逼,但我还是笑着说想。九叔又问我,想不想学点赚钱的本领,可能当时我想安慰他。就接着说想。于是,九叔就从怀里掏出一本书交给我,让我看。那本书晦涩难懂,我看的头大,九叔就耐心跟我解释书里面讲的是什么东西,等我将那本书看完之后,我就明白,九叔是个算命先生。”
“当时离他行刑还有三天,我就问他是不是真的,九叔一直不说话。我又问他这本书上的东西,真的很有用吗?九叔还是不说话。我继续问他,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又是为何被判处死刑的,他仍然不说话。直到他被执行死刑当天,他也再没有跟我说一句话。等他被执行死刑后。我就时常躺在床上看他交给我的那本晦涩难懂的书。大概两个月后,一次很偶然的减刑机会,被我获得,我一下子减去大半年的刑期,于是才提前出狱。”
我和老曾两个面面相觑,都感觉萝卜这故事有点离奇,可我们没想到更离奇的还在后面。
萝卜又点上一支烟,继续说:“我出狱前一天晚上,那个曾经将九叔带走的穿黑西装的男人过来,将我带走问我九叔临死之前给没给过我东西。我当时心想这男人肯定不是善茬,就说没有。那男人不死心,又问我九叔有没有教给过我什么东西或者本领,我仍然说没有,并且我长个心眼,问那个男人九叔到底怎么回事,他犯的啥罪名。那个穿西装的男人没说话,只是告诉我,如果有什么知道的,尽快告诉他们。”
“当晚回到自己的铺位上,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我感觉这事里有蹊跷。出狱之后,我这段时间一直在调查这件事。通过调查我才得知,九叔是在某座山上的庙里长大的,少年时就云游四方,到处给人算命卜卦探坟测墓。在他们那个圈子里,属于大师级别的人物。他这次入狱,压根就不是因为组织教会,而且九叔这辈子都没有收过徒弟。他之所以入狱,而且被判死刑,是因为他在给某个大人物算过一卦,说这个如日中天的大人物可能命不久矣,这大人物听过之后心里害怕,就要九叔给他逆天改命,九叔不愿意,说折损阳寿。两方争执不下,九叔就被污蔑罪名判个死刑。死刑的日期,就是九叔口中这大人物衰败的日期。结果九叔死之前,这大人物一直都没啥事,健健康康的。等到九叔被行刑当天,这大人物突发急病入院,到我出狱之前,已经病入膏肓。”
说到这里,萝卜将第三支烟捻灭在烟灰缸里,以沉重的目光扫视着我和老曾我们两个,说:“九叔临死前教给我的东西,恐怕就是他这一生的本领,而他交给我的那本书,很可能是以前传下来的老物件,残本古籍。而且,九叔在教我那些本领的时候,还跟我说过我很快就会出狱,当时距离我被减刑还有两个月,我根本不知道会有那次莫名其妙的减刑。”
萝卜再点上一支烟,继续说:“我恐怕,无意间得到一件宝藏。”
我和老曾听的面面相觑难以置信,萝卜却又将话题放回到金风身上,说:“如果书里面说的没错的话,陈白露的死很可能和你儿子有关。”
我难以置信的问:“为什么?他和玉露是一块出生的,为什么只跟他有关系,和玉露没有关系吗?”
萝卜说:“如果不错的话,陈白露原本怀上的很可能是个女孩,这个男孩很可能是后来遭受到某种打击,才出现的。用所有人都懂的科学来讲,就是陈白露原本怀的是女孩单胞胎,但在受精卵成熟之前,又分裂出一个受精卵,变成同卵双胞胎,所以才有这个男孩,但他本应该和玉露一样,是个女孩,至于为什么成男孩,就是个连我也不得知的原因。但不管怎么样,陈白露却因为怀的是双胞胎,才会在分娩的时候去世。而且,玉露本应该是先出生的,但因为这个男孩性格妖孽,天命不甘屈于人下,哪怕是他姐姐也不成,才非要早出生五分钟,做个哥哥。男主阳,女主阴。阴阳相合本是件好事,但在你的这双儿女身上,却并非如此。”
“他不但汲取阳,也吸取本属于玉露的阴,阴阳相对,才会让陈白露在怀孕的时候命途多舛,最后分娩时身体经受不住,产下他们两个后,因为分娩而死。至于金风这段时间经常生病,也很可能与这些有关。”
萝卜说完,就看着我怀中的金风说:“你这个儿子,是个妖孽!”
听他这么说,我当即就大为光火,蹭的一下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说:“让你丫起个破名字,你逼逼这么多干嘛,不想当金风干爹直说,让老曾来做,操!”
因为萝卜的话太过分,所以我说话也克制不住。
老曾见我俩急眼,就赶紧站起来劝我,也劝萝卜少说两句。
萝卜却泰然不动,眯着一双眼看着我道:“你以为白露自己能产下的这个妖孽?是你,都是你自己克死白露的!齐天,我学会那本书之后,第一个算的就是你的命。”
萝卜的话让我胸中的愤怒一下荡然无存,猛地回想起我和白露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脑海里全都是白露的身影。萝卜却继续在我耳旁告诉我,他给我算命的时候发现我的命非常硬。不说白露,就我哥哥从小痴呆,恐怕都和我有关系,再说白露。白露原本的人生精彩辉煌,和我在一起之后,各方面直转急下,最后落得难产而亡的下场。我原本只是心里面追忆白露,感觉难受。但萝卜一句话,却让我不禁怀疑他说的都是真的。
因为,他告诉我,白露和我见的第一面,肯定带血。
当时,我猛地将头抬起来盯着萝卜的眼睛。
萝卜也直勾勾的看着我的眼睛,问我是不是真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因为人事娘们告诉过我,白露真正意义上见到我的第一面,是曹家明将我暴打一顿我晕倒在学校后巷时。当时,我被曹家明打的不省人事,身上肯定带着血。而这件事,老曾和萝卜都不知道。唯一知道这件事的是人事娘们,她今天还没过来。而且,人事娘们从来都不认识萝卜,萝卜出狱这么长时间,她也没有见过萝卜。
萝卜从我的眼神中得到肯定,就长舒口气安慰我说:“这种事情不可不信,但也没必要全信,给金风起个乳名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可能我眼拙,纯粹就是胡说,你别往心里去。”
我却回过神,盯住萝卜的眼睛。
片刻后,我再回头去看怀中金风的眼神。
我发现,金风也在看萝卜。
我琢磨一下,嘴里不由得念着萝卜给金风起的这个乳名,冬至,冬至!
这不也是二十四节气里的名字吗?他妈妈是白露,他是冬至。
我长舒口气,转过头问萝卜:“你愿意做他干爹吗?”
萝卜原本有些局促的脸上一下露出笑容,嬉笑开眼伸手将小冬至抱过去说:“小家伙,以后你也得叫我爸爸!”节杂记圾。
老曾见我们两个言和,就赶紧打圆场。
这顿饭结束后,回去的路上我心里面一直在想萝卜说过的话。我知道萝卜明白他这些话的意思,也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些话。可是,当我回头去看才刚刚一岁半左右大的金风时,看他那双和我几乎一样的眼神时,我还是不愿相信萝卜说的话是真的。可事实,让我不得不将金风的小名改成冬至,让他做萝卜的干儿子。
我回家将这件事告诉人事娘们的时候,人事娘们也感觉这个乳名起的好听。
冬至,刚好与白露相呼应。
不管萝卜的话我信与不信,自从将金风的乳名唤作冬至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生过病。
这年的冬天,除给金风认干爹之外,还发生两件大事。
第一件就是,关之琳怀孕,老曾当爹。
第二件是,公司的盈利突破全新高度,成为当年最有希望上市的互联网金融公司。随着这两年的互联网金融发展。再加上整个行业的进步,我们基本可以确认我们已经成为这个行业的领头军。除开BAT这互联网三巨头做的金融公司之外,最大的就是我们。所以,在公司年尾的表彰会上,我们给公司的各个部门都派发一定金额的奖金,用于激励当年的优秀员工和普通员工。
当然,公司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和人事娘们的努力有关。节杂在血。
公司年终放假之后,我和人事娘们合计,觉得回双方父母家里过年太累,倒不如亲自派车将双方父母接到上海,一块在上海过年。过年期间也可以去一些免签证的国家玩一趟。权当是旅游放松尽孝心。我感觉人事娘们说的蛮对,当即就安排这件事。我父母挺同意,人事娘们的父母也不拒绝。所以在年前,双方父母就到达上海。好在我买的这套房子蛮大,尽管挤一点,好歹能住下。半年多没见到玉姑娘和五姑娘,见面的时候我和人事娘们都蛮激动。玉姑娘被我父母养在内陆,五姑娘却被人事娘们的父母养在沿海地带。尽管双方父母对孩子都是尽力的好,但生活差异对孩子的影响也的确显而易见。我们两个见到孩子后都是尽可能的亲热,双方父母见面后。却开始各自攀比怎么照顾孩子,特别是人事娘们的老妈和我老妈。嘴里就是不饶人。
一会我老妈说她亲自给玉姑娘炖辅食,都是有营养的野生小麦磨成的面粉,一点污染都没有。人事娘们的老妈说,她给五姑娘做的辅食都是当地零污染的草鱼,鱼肉有营养鱼汤味道很好,五姑娘一次能吃很多。如此种种,整个春节就没停下过。
而在出行地点上,这两个女人也产生争执。
人事娘们的老妈想去日本。我老妈对日本有抵触情绪,最终还是我和人事娘们拿主意,居中去台湾。春节七天台湾游,回来之后我和人事娘们商量,要不要将五姑娘和玉姑娘都留下,我们自己养。人事娘们同意我的说法,结果我却跟双方父母说的时候,他们却前所未有的统一战线,小冬至可以留给我,五姑娘和玉姑娘必须他们带走。争执不下,我和人事娘们也没办法。毕竟他们年龄已高,家里面又都是什么子孙都没有,整日孤寂。帮我们养个孩子,看着孙女们一天天长大,也可以满足那种空巢老人的孤寂之心。
他们不但不让我们留下五姑娘和玉姑娘。还互相留下电话号码,说要比比谁养的孩子好。我和人事娘们说不服他们,只能后退一步说两岁之前必须送到上海,因为他们要读早教。双方父母见没办法,只能同意。
春节过完之后,上班第一天我们就举行例会。开会的议题是,有关公司未来上市的准备和计划。会议正式通过这个议题,做出在三年内上市的计划。唯一在这件事上反对的人是叶玲珑,她的理由是我们公司现在资金充裕,盈利方向明确且稳定,没有上市的必要性。我和老曾以及人事娘们却不这么认为,我们一致将上市当成最终目标。
就在我们做出这个决定的同时,在若雄资本后沉寂的陈若雄却突然异军突起,宣布在深圳成立至强金融,由至强资本全资控股。而至强资本的幕后老板,则是当初IU的老板,孙至强。这件事不禁让我们怀疑到叶玲珑的身上,但因为不能证明和叶玲珑有关,再加上他们只是成立至强金融,对我们并没有威胁性,所以我们也没将他们放到心上,只是偶尔关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