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刚从车里出来的民工满脸是血,看见我时双眼瞪如牛,几步冲过来抡起拳头就往我脸上打:“我日死你妈。”
沉闷的击打声回荡耳朵,口腔内,有浓浓的血腥味,我喉咙哽咽,欲哭无泪。那厮不依不饶,额间青筋爆出,表情骇人的飞起一脚踹在我肚皮上怒骂:“小杂种,你他妈怎么开的车。”
“哎哟。”借着惯性,我退后一截,当左手触碰到地时,疼痛叫出了声,我侧脸看着自己的手肘,那错位的弧度让人惊悚,可我却觉得不是那么疼,至少没有心疼。
此时又一个壮汉走了出来,他面带狰狞,口中不停问候我的母亲,接着劈头盖脸的对我拳脚相加:“你他妈这是在要我们的命啊。”
两人的怒气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拳头像雨点般洒落在我的躯体,我孤单的蜷缩在水泥地上,看着湛蓝的天空,任鼻血流满脸颊,咧嘴大笑。
“哈哈,哈哈。”我绝望的笑着,悲情的笑着,我好想哭,却为何哭不出来,我不想哭,眼泪为何又如黄豆大小,滴滴而落。
“他妈的,这杂种是不是被打疯了啊。”两人面面相觑,轻声嘀咕道。
我从地上挣扎的爬起来,像疯子似的走到他们面前大骂:“你们这两个狗日的才疯了,不是要打我吗,打呀,不打死我你们他妈就不是男人。”
“我操你妈,从来没见过这么犯贱的人。”一记老拳眨眼而来,我躺在地上,绝望的闭着双眼,苦涩不已。
身体的痛,可以花钱治疗,而破灭的希望,谁来替我圆梦?呵呵,命啊。
远处,有警车的声音,有救护车的声音,我看见了邓子辰,看见了杨凡,纵横交错的画面尽在眼前,我不言不语,唯有心疼,心疼那个快要实现的承诺,那个已然抓不住,对赵倩许下的承诺。
“两个老不死的,我整死你们。”杨凡脾气火爆如往昔,下车后就以一敌二,被打也在所不惜,他说他永远是我大哥,有他在,一定不会让别人欺负我。
邓子辰连连劝架,将三人隔开,给农民工散烟,给交警散烟,杨凡走过来轻轻将我扶起,用手臂帮我擦拭鲜血,口中不停的安慰着我道:“晓明,别怕,凡哥在这。”
我木讷的点头,心中悲切,在看到担架将一个个虚弱的人儿抬出来时,泪水如泛滥江水汹涌而出,我抱着杨凡,痛哭流涕道:“凡哥,我跑黑车,还出了车祸,我会坐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