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车怎么没摔死你这个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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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外地口音汇聚,从身着朴素的妇女嘴巴说出,我看着她们焦急的神情,兀自绝望闭眼,突然间我想起了老汉,想起了那个蹲在角落哭泣的母亲,那时的她,应该和眼前的人儿一样担忧吧,或者,心疼更甚。
“啊。”人缝中的赵倩一声尖叫,紧张得连脸盆的水都散落在地上。她灵巧的钻进病房,张开双手死死站在我身前,话语触动道:“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干死他,干死那个小杂种。”一妇女神情激动,大声而说。
“阿姨,这里是医院,我们好好说,别打扰病人行么。”赵倩声音颤抖,却未有丝毫退让,站在前方的她,那双臂张开的力量,就好像要拥抱住一颗太阳。
我看着赵倩视线模糊,心底酸楚暗涌,夹杂温暖,以为历经四年淬炼,自己早已成为一个刀枪不入的老屁眼,而事实上,我仍旧是那个不经人事的少年,赵倩的背影,可能是我一生也追求不到的伟岸。
“行你妈呀。”有妇女开始上前,指指点点。
杨凡终于来了,就像赵倩一样,在我身前,用浩瀚的身体为我隔绝世间纷纷扰扰。
“你们这群疯婆娘,闹个锤子,我们他妈没付医药费吗?”杨凡指着她们,睁眼大吼。
“凶你妈批,开翻车还有理吗,有本事去法院凶啊。”
“给我们滚远一点,我们要找那个杂种说话,我们要让那狗娘养的畜生给个解释。”家属们怒骂着,集体上前撕扯着他俩,想要突围过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