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邓子辰家时,他老汉正陪着他妈在厨房熬着银耳汤,邓子辰一把拉过他爹,双眼通红,急促又畏惧的说着:“爹,杨凡被抓了,给他弄出来好吗?”
“怎么回事?”他爹微微扁嘴,看着我俩惊魂未定的模样,淡淡的道:“去把我手机拿来,我问问。”
邓子辰从客厅归来,将具体情况详细说了一番后,他爹阴郁的嘀咕着:“杨凡学坏了啊,怎么干出这档子事。”
说完后他爹开始找寻号码,那一个简单的通话,带着浓厚的希望,邓子辰像个私家侦探一般,巨细无遗的观察着他老汉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等到电话一挂,邓子辰匆匆的抓着他爹手,仓惶道:“怎么样。”
“哎。”邓父摇着头,沉思着道:“等别人回过来 ,不过杨凡犯的案子太敏感,我估计很悬,不好办啊。”
“不好办,爹,那就是有办法对么,快,快把他弄出来。”邓子辰笑中带泪,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激动得几近手舞足蹈。
邓父皱纹蠕动,并未答话,就在这时,电话响起,漫长的接听过后,他爹缓缓走到院子假山弦子边坐着,朝他摆了摆手,叹息道:“儿子,好好过年吧,我弄不出来。”
“什么?”那一刹,我头晕目眩,眼神空洞的死死贴在墙上,心痛到无法形容,而身旁的邓子辰,眼泪如狂风席卷而来,浸湿了我们短暂的青春。
邓子辰满是不甘,冲到他爹面前,使劲的摇晃着这个生他养他的亲人:“爹,你关系那么广,不可能弄不出来啊。”
“嘭。”
池子里一条金鱼调皮的跃起,带起丝丝水花,邓父风霜又饱满的脸上,露不出一丝可以让人揣测的思绪,那静默的氛围,可怖如斯。
“爹,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今天我求求你了,把杨凡保出来吧,他是我兄弟,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坐牢啊。”邓子辰悲伤的祈求着,那凄惨的声音,久久盘旋于小院。
“子辰。”他爹甩开邓子辰,怒斥道:“现在是大年,哪里都风声鹤唳,杨凡出这样的事,我他妈不是神仙,你叫你爹怎么帮,我无能为力啊。”
“呵呵。”听完老汉的话,邓子辰冷哼着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眼神涣散得如同一个瘾君子,但突然又饱含希望,死死的盯着他爹,目光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