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电视内举国欢庆,天地却很安静,静到偌大的院落内,依稀还能够听到我们的心跳。邓子辰抬头的泪,绵延不绝的从年轻的脸颊上滑落,似晶莹一般,在黑夜中闪烁点点微光。
“哎。”邓父轻声叹气,沧桑的道:“不是你爹不帮你,只是有些关系,用一次就少一次啊。”
听到此话,邓子辰双眸精芒绽放,一骨碌从地上爬起,噗通一声跪在他爹面前欢喜又哭泣的道:“爹,你说这句话就是有办法,对么,你要怎么才肯帮我?”
见自己老汉不说话,邓子辰毅然决然的哀嚎道:“爹,杨凡才23岁,要是坐牢的话,这一辈子就废了啊,你不是老说我做的生意没有前途么,今天我答应你,等杨凡出来后,我马上将公司转手,回来跟着你,接你的班好吗,还有,我知道你和妈都很想抱孙子,今年我就结婚,让你们早点当上爷爷奶奶,好么。”
此时,黢黑的天空有绚丽的烟火升腾,斑斓的照映着邓子辰那张泣不成声的脸庞。眼前的他,身影枯瘦,但目光如炬,他年少闯荡,如今事业有成年入几百万,可他,愿意放弃男人的尊严和所有的追逐与幸福,只为我们终生友谊。
我紧紧握住拳头,软弱的靠在墙上任伤感徘徊,然后心疼的闭上了双眼。
我这一生,抓不住最爱的女人,保不了最好的兄弟,所谓的成功缥渺无踪,太多的失败如影随形,如果说这一切不是我的错,那会有谁来负责?
不久后,我和邓子辰在河边探讨过这个问题,那时的他喝着啤酒,长吁一口气,娓娓而来:“人活一世,无论你千金万银,总有无奈之时,青春,如饕餮盛宴般激荡,最后不过黯然收场,我们哭着笑着长大,却总忘不掉心中牵挂,也许,这就是现实。”
在邓子辰老汉的全力周旋下,十五天后,我们等到了杨凡归来。
那日的小河边,年风萧瑟,蜿蜒水清,傍晚彩霞当空艳丽,邓子辰摆弄着烤架笑靥如花:“凡哥,烤烧烤为你接风,不嫌弃吧。”
“说什么呢,都是兄弟。”杨凡解脱般的回应。
“嘿嘿,那就好,晓明,我接风,你替凡哥洗尘。”
我浅浅一笑道:“没问题,凡哥,你是用洗面奶呢,还是直接河水?”
“去你妹的。”杨凡打趣的生气,转而严肃沉沉道:“这段时间,把你们担心够了吧,对不起。”
“对不起个锤子啊。”
“出来就好,出来就好。”
我和邓子辰齐齐嗔骂,给了杨凡一巴掌,然后三人相视一笑,无声无息中拥抱在了一起。
“凡哥,夜场不能去了,以后打算做点什么?”我递了支紫云给杨凡,他接过点燃,无奈的道:“选择很多,不怕。”
“是啊,条条大路通仁和,怕个毛线啊。”邓子辰生起了火,开心的道:“上次的烧烤没烤完,今天我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