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的,还有我的灵魂。
“芷晴…芷晴…你怎样了?”张子健冲到病床边把我扶起来,慌张地朝门外呼唤着。
接下来的我就如一具行尸走肉,任由护士帮我更换沾满血迹的衣服,然后把针筒插进我的血管里注射止血的点滴。
一整天,我没有在说一句话,也没有再流一滴眼泪。张子健默默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直到日落黄昏,夕阳的余光洒落在病床的床头时,他才淡淡地问了我一句,“听护士说我去买粥的时候有一名男人来病房闹事,是陆永城吗?”
我背对着张子健点了点头,然后听到他小声说道,“需要我去解析吗?”
“相信你的人,你无需解析;需要你解析的人,说了也不会相信。他选择不相信我,我也选择这辈子不要再与他有任何瓜葛。”不知道为什么,当一个人伤心过度的时候,已经忘记了怎么流泪。
因为,心已死。
这天我躺在病床上,不断地回想起我和陆永城之间的点滴。记忆停留在昨晚他发疯似的怒骂中,我的心如进入了冰窖。暴躁和不顾后果的陆永城,才是他最真实的一脸。我不懂、也不愿意再去回想,因为他的绝情是害死我们宝宝的原因之一。
如果他没有与张子健打架,我们就不会吵架;如果我们没有吵架,就不会因为砸碎了钱罐摔倒;如果我没有摔倒,就不会把他赶走,我也不会因为情绪崩毁而怒气攻心,保不住腹中的胎儿;如果他当时接听了那个电话,及时把我送到医院,我们的宝宝或许就不会离开,如果…
可是,惨痛的现实告诉我,生命根本承受不了任何一个如果!
那天晚上,直到林浩然来到病房,张子健才叮嘱了一番以后离去。林浩然不像张子健那样沉默不语,小心地顾及我的感受。他坐在我的床边哀叹了一番以后,淡淡地问了一句,“要告诉妈妈吗?”
“我不想让她担心。”自己的弟弟在身边,我的心才有点着陆。我看着他同样担忧的脸容,用疲惫不堪的语气说道,“我和陆永城之间完了。”
林浩然轻拍一下我的肩膀,小声安慰说,“我就觉得他不适合你,你性格太偏激,需要一个感情成熟的男人去包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