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能听到碟子和盘子摔碎的声音,人们撞到墙上的声音,还有大人的喊叫和儿童的大哭声,乱成一片。所有的灯也灭了,黑暗将人们吞噬,不少人在相互推搡中摔下楼梯。
辛绮筠两只凉鞋的鞋带在奔跑中松了,鞋子也脱落丢失,混乱不堪的状况中,路晞芃的手是她唯一的依靠,她死死的拽住他的手,就像垂死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到处都是惊慌失措、躁动不安的拥挤人群。两人来到人头攒动的四层左侧甲板,看到船身向一侧严重倾斜着,乘客们惊慌失措地挤在翘起的船头高处等待救援,那样的恐怖、混乱!
大难临头的恐慌情绪犹如阴霾,弥漫在乘客间,有序指挥没有任何作用。人们的求生欲望就像疯狂的飓风,卷着盲目的人群纷纷涌向有救生艇的栏杆边。场面一片狼藉。有老太太经不住突发情况当场晕倒在地。人群里有颤颤巍巍的龙钟老人,有残疾人士;有身穿晚礼服却惊慌失措光着脚的阔太太;还有衣着单薄的男女,身穿短袖工作服的员工……
“天哪,这就像是电影《泰坦尼克号》中的场景”,辛绮筠失声喊,“都怪我的乌鸦嘴。如果我白天不开玩笑说,这船会像泰坦尼克号那样撞上冰山,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路晞芃真可谓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耐心等着救生艇吧,就算上不去也没关系,前面有一座荒岛,可以跳到海里游泳过去。”
辛绮筠想不通路晞芃为什么可以这么淡定,但又觉得他的话有道理。不远处有灯火闪烁,像是岛上指引航线的灯塔。船离陆地确实不远,辛绮筠感到了一些安慰。生平第一次,她体会到了拥有游泳这门特长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