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揉着眼,直接往卫生间去了。
用冷水冲了一个脸。看着镜子里面的女人,脸上还是湿的,额发黏在额头上,遮瑕膏也盖不住眼下深深的青印了。我从抽出两张纸面巾,将口红用力擦去。苍白干裂的嘴唇,所有的精神,又全都透支殆尽了。
第二天早上,被手机铃声吵醒。我本来不打算再用徐如那个号码了,但不知道怎么,还是鬼使神差地充了电。我让李启晨在房间里面睡得。因为床并不大,他又看起来实在太糟糕了,我不想影响他休息,就自己在柜子里拿了一床被子在外面的沙发上过了一夜,连衣服都没换。
我将被子掀开,从沙发上坐起来,迷迷糊糊地接了电话,原来是送货的人,是那件礼服到了。我现在实在没有时间梳洗,只好将下面的门按开了,让送货员把礼盒放在门口就走。
结果将东西拿进来的时候,李启晨刚刚好从房间里面出来了,看见我抱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只是目光有些闪烁,却没有问这是什么。
而我正想着这东西到底要怎么处理,是收下还是再拿着和那块孔雀表一起还给路陈楠,一时没有想到给李启晨解释。看着他落落寡欢的神情,我第一次在心中涌起了郁闷与不耐烦。只觉得真是没有事情的时候没有事,一有事情,麻烦就格外多起来。
“明明,你今天是不是还有事,要不……我先回去吧。”李启晨房门口走过来,试探性地说道。
我将礼盒放到桌子上,拿食指揉了揉太阳穴,想了一下,才回道:“先吃过早饭吧,我在下点面,吃完再回去。”
听到我这样的回答,李启晨眼中的光明显的暗了下去,他还是一贯那样温柔而勉强的笑容,轻声答道:“恩。”
谁知他才转身,又转了回来,似乎是忍了许久终于说出来的样子,稍稍提了音调问道:“你是不是一直都没有原谅我?”
“什么?”但是我并不清楚他让我原谅他什么,只是满脸迷茫地回问他。可是他问完,只是久久地看着我的脸,微微皱起了眉头,又转身走开了。
我眉心一动,隐约猜测到一点模棱两可的事情,却不想细究,只是离开了桌边,重新一屁股坐回了沙发上。
今天首先要去看妈妈,然后再去爸爸的公司跟着厉伯父开始学习处理公司事务。如果要见路陈楠的话,就只能晚上了。把东西清好,要说明白的事情也梳理好。但是真的要将路逸捅出来吗?我愈发地不确定起来。
他说过,不管我的决定是什么,他都会帮我对付陈璐兰。可是……如果我真的把他给漏出去了,他真的不会怪我吗?而且,在爸爸和妈妈的这件事情上,他帮了我这么多,我难道就不应该知恩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