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喊了一声她的名字也没动静。
他匆忙走近去,站在她床头喊了一句,“醒醒,陈默。”
罗玉和秦然跟在他身后进来也吓了一大跳,细听之下有滴滴答答的水珠敲落地板的声音,那声音好象是有水从床板渗到地板上,略一注意,阴影可见就看床底下一滩湿渍,罗玉惊呼一声,“血!”
张译心里跟着一寒,一把扯开她的被子,触目惊心的血迹染红了床单,陈默双手交握的,怀里还抱着照片,被身体压着那个手还在流血。
张译再次尝到恐惧的滋味,原来她还是撑不下去。
送陈默去的路上,他和罗玉都紧张的根本就没办法开车,好在有秦然在。
一路上都在她耳边低吼道:“你是你的父亲,我是不会替你尽这个责任的,你凭什么逃避!”
他在医院的走廊上守到半夜,急诊室和ICU隔着两层楼,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倘若陈默出了事,他要如何跟秦慕天交待,自己以后又要怎么办。
等到很晚,医生从急诊室出来说人已经救过来,倘若再晚一点送过来人就没命了。
紧绷神经放松下来,他这才惊觉已经筋皮力尽,无论是体力还是精神都严重透支。
办了入院手续,又送回了病房,陈默还一直昏睡着。
罗玉和他丈夫也一直在陪着,见张译有些撑不住,都劝他回去。
他看着自己的一身的血迹,点了点头,又不放心秦慕天,转身去三楼的ICU,秦夫人还守在走廊上,见他满身的血吓了一跳,“陈默怎么样了。”
张译也不想瞒她,“她割腕自杀了,人已经抢救过来了,现就在楼下的病房。”
秦夫人脸上惨白,一下跌坐在了椅子上,“怎么会这样。”又怔怔的掉下眼泪,“我们真是造孽了。”
她执意要去看看陈默,张译还是陪着她下去,罗玉守在病床前,陈默一直在昏睡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秦夫人只在病房门口看了一会,又不敢进去,只是喃喃的道:“慕天要知道了,该有多伤心。”张译能理解她愧疚的心情,毕竟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也不经不起折腾,ICU有护士二十四小时守着,张译好说歹说把她劝回去休息了。
这边张译抽不开身,跟电视台请假。社会新闻部这边却急的要跳脚,陈默前前后后加起来都半个月没上班了,现在连张译也跟着请假了。
陈默手里的工作没有交接下去,她手里负责的几个广告合作项目迟迟都有进展,其中一个就是泰山集团的。
对方市场部打了几个电话来催,已经很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