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们一到深圳的时候,身无分文。袁维维说他俩是私奔来的,就连路费都是袁维维和米燕赞助的。我那时候也跟家里闹独立,没什么钱,每天吃泡面为生,她们就没跟我说。
现在裴娜和林刚都在工业区里一个世界五百强的企业工作,薪水不错,好容易把欠朋友的钱还清了。不过,她那点儿积蓄,对我们家的事儿是杯水车薪。
我还是很感谢她,因为我知道,如果有一天我露宿街头了,她会管我的!
有钱的朋友不少,可这个时候真的能帮上的不多。
袁维维也知道这件事了,不过她正和那个男人闹分手,就连车都差点被没收,所以,就算只是一点点忙,怕是也帮不上了。
我查了一下上次我妈给我的卡,账户确实已经被冻结了。又查了一下欧中炫给我的卡,里面有三十万,他已经贴心地把钱换成了人民币。就算都给家里汇过去,也是太过微薄的力量。
到这个份上,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所谓穷途末路,不外如是。
我一心想帮家里解决问题,可是,就像干妈说的那样,那么多钱,我要去哪弄呢?
我把身体缩在床头,把头发揉乱,紧紧抓住头发。我好想哭,可我没有眼泪。
电话铃声还是那个可爱的童声,我想起,儿时,我在院子里给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表演节目。
那时,虽然歌声没有音准,可声音很纯净;虽然我胖乎乎的,舞蹈也没有套路可言,可一举手一投足,都是发自内心的开怀。
正如每个听到这铃音的人,会有的一种窝心和温暖。
我接起电话,是表叔。
“雨桐,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