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莫红颜手里的扑克如同女巫的魔咒,总是灵验。她说,钟无艳,今夏,你有桃花劫。说白了,就是小妮子你发春了。
我翻着白眼将抱枕扔在她屁股上。她说过,不能打脸。她是个妖精,以码字为生,将靓照贴上网页,惹得一大帮毛头小子在屁股后膜拜。
我也码字为生,只是我没有她狐媚的妖脸。我只能抱着脚丫子呆在猪窝里顾影自怜。
码字为生的人都同我与她,不一定有半份姿色,名字却一定有十二分的香艳。亦仙亦妖,给人千万遐想。这一点,是我和莫红颜22年来的第二次志同道合。
第一次不谋而合是小学五年级,我们同时喜欢上欧阳小斜。那时,我留两条小辫,而莫红颜却顶着和鲁迅同志一样的发型来回行走。欧阳小斜选择了一脸平常的我,弄得莫红颜小妖精差点跟我火拼。后来欧阳小斜对她说,只是钟无艳比较像女生,你一头短发跟男人似的。
欧阳小斜的话太伤我自尊,结果我当天下午就把他甩了。所以,莫红颜至今仍笑我,可怜的初恋只持续了半上午,都比上小甜甜了。
二
我不是小甜甜,更不是莫红颜,有那么多宠爱和眷顾。尽管我不是天使中脸先着地那一类,却也没太多风情。
莫红颜说,无艳,可怜的人,你又要独守空房过周末了!我继续翻白眼,天野摩托的马达正在楼下便秘一样嘶吼。我说,妖精,快跟你的蛤蟆骑着铁骡子走人。
莫红颜媚笑,不是蛤蟆,是超级粉丝。
她一笑隐去,我差点气疯了。心里藏着一个男人,还能不拒绝田野的献媚,真让I服了YOU。还记得欧阳小斜事件后,我和莫红颜曾达成协议,绝不为凡俗的爱情伤害我们革命战友一样的友情。现在看来,我和她不会有什么冲突,天野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晚上,莫红颜回来,紧紧抱着我,无艳,你知道我今天碰到谁了?
我说,女人,给我正常点,柠檬水给你冰好了,放在你猪圈里,快滚回屋子去,我在赶稿。她“啪”给我关了机,我脸都绿了,你不能跟我的钱过不去啊。你不愁人仰慕,小姐我还愁人养呢!
她还是一脸甜蜜,说,无艳,我见到泽西了。她这么一说,我连责怪也没了。
同住的日子,莫红颜每个夜晚在我枕边言必称泽西。害得我后来都不喝咖啡了,赶稿时,一发困就默念几次泽西,眼睛立刻亮得象波斯猫。
爱一个人会多痴迷,莫红颜堪称经典。只不过,我从都没见过泽西这个男子。他是莫红颜和我分开那四年诞生的崭新事物。就如同天野的那辆破摩托,只闻,未曾识。
我和莫红颜从幼稚园开始认识,大一合租,七年有余。只是,高中时莫红颜因父母离异,很匆忙随母亲迁去另一个城市。
直到大一,我在校园里行走,听到身后有人叫我“钟无艳。”我一回头,鼻涕和眼泪都流了出来。正是莫红颜那丫头。
重逢那天始,我就备受“泽西”这个名字的摧残。最近几年里,受摧残的还有编辑和大批读者。一拜读莫红颜的文章,男主角就是统一的名字“泽西”。某天我去丫头的主页浏览,愤然建议,干脆给你出个书,就叫《风流泽西情海畅游记》。她就笑,泽西不是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