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栓的老婆去世好几年了,他苦熬着把女儿小月拉扯大,现在,眼看小月越来越大了,老栓便寻思着该给自己找个合适的人儿,等将来小月出嫁了,不至于冷冷清清一个人过日子。有了这份心思,他渐渐和村里的余寡妇对上了眼。可是好事多磨,老栓白天要下地干活,只有晚上有空,偏偏余寡妇还有个老公公,老栓又不敢硬往上凑。因此,两人好了有些日子了,却连说个热乎话的机会也没捞到,这让老栓非常郁闷。
机会终于来了,余寡妇公公的闺女家盖新房,老头子去帮忙,要住几天才回来。
这天,天刚黑,老栓就坐不住了,出门直奔余寡妇家。见他来了,余寡妇喜滋滋地炒了两盘小菜,端上桌来,含情脉脉又不好意思地说:“知道你好喝两口,我刚才去小卖店想买瓶酒,没想到刚巧卖完了!”
这么好的菜,这么好的人,这么好的晚上,没酒怎么行?老栓一拍腿:“我家里有,我这就去拿一瓶来。”说着就起身出了门。
老栓大步流星地回到家里,一把推开门,只见女儿小月慌里慌张地站了起来,红着脸说:“爹,你……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老栓一楞,这才发现房里多了个小伙子。老栓认得,这小伙子是邻村的,家境一般,相貌也一般,可老栓一心指望小月将来能嫁个好人家,所以平时对小月管教得很严,禁止她随便跟男青年来往。现在天都黑了,把一个男的招在家里,老栓顿时黑了脸。小伙子一看不妙,赶紧走人。
老栓气呼呼地在家守了一会儿,这才拿了酒出来。到了余寡妇家,没喝上两口,他心里又不踏实了:刚才那小伙子会不会杀个回马枪呢?这事可马虎不得!老栓的心越想越毛,不行,我得回去看看!他便找了个借口,溜回家里,蹑手蹑脚地摸进院子,把耳朵贴在房门上:屋里静悄悄的,看来小伙子已被自己吓退,小月也已老老实实睡下了。老栓这才放下心来:总算可以踏踏实实地去和余寡妇美美地喝上一顿小酒了。
谁知刚走出院子,一个人慌里慌张走来,和老栓撞了个正着,老栓瞪眼一看,竟然是女儿小月,这下气坏了,他跳起脚骂道:“你这个死丫头,三更半夜的你瞎跑什么?”小月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出去透透气。”
“进屋去,再乱跑,小心老子敲断你的腿!”老栓凶巴巴地骂道。这下,他再也不敢马虎大意了如果他前脚走,两个小年轻后脚做出点什么事儿来,可怎么办?看来,一定得把女儿看紧了。这么一想,老栓啥心情都没了,匆忙赶到余寡妇家,撒谎说家里突然有点事,今天这酒是喝不成了,改日吧!
唉!煎熬了这么久,总算得了个空子,却让女儿给搅和了。老栓垂头丧气地摇着脑袋,一只脚刚跨出余寡妇家的院门槛,不料却绊上了什么东西,害他差点摔倒,老栓恼火地骂了一句,踢了踢地上的东西,觉着有点异样,拿出打火机一照,原来是只大刺猬,他盯着刺猬看了一会儿,突然“嘿嘿”地乐了,他快速脱下外衣,小心翼翼地将刺猬抱回了家……
第二天一大早,老栓的房间里就传出了一阵阵“咳咳咳”的咳嗽声。小月隔着门让爹买点药吃,老栓抢白了一句:“你让我省点心,比什么都强!”一句话呛得小月立马哑了声,再也不敢说什么了。
到了晚上,老栓对小月说,自己累了,想早点睡,让小月也早点休息。他话虽这么说,待小月进了房,却偷偷溜出去和余寡妇约会去了。不知为什么,他这次好像一点也不担心家里有啥事了。更奇怪的是,一到余寡妇家,他的咳嗽病也不治而愈了。
这样相安无事的晚上,一连过了好几天。这天,老栓又来和余寡妇约会,情到深处,余寡妇情不自禁地靠在了老栓怀里,老栓一颗半嫩不老的心激动得“扑通扑通”直跳。就在这时,窗外突然响起了“咳咳咳”的老头的咳嗽声,老栓吓得一个激灵跳起来:“不好,你公公回来了!这可咋办?”余寡妇也是慌得手足无措,有心让老栓躲起来,可屋子里除了一席炕,就是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两口柜里还装满了粮食,她真恨不得扒条地缝让老栓钻进去。两人狼狈不堪,抖个不停,只能眼巴巴等着余寡妇的公公撞进来揍人。可两人一等再等,外面却没有动静了,余寡妇的公公也没有冲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