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我从老家的师范学院毕业,不甘心埋首在穷山沟当一辈子辛勤的园丁,于是不顾爹娘的告诫,毅然踏上了开往北京的列车。在同学的帮助下,我终于找到了一份工作,虽然同样是当一名人民教师,虽然是一所私立的学校,可那是在北京。由于学校不管吃住,我们只好自己找房子住。北京的高楼大厦不计其数,可我们这些穷教师是没钱享受的。属于我们的只有那些郊区阴暗潮湿,甚至终年不见阳光的平房。
学校里一共聘请了8位老师,而我是唯一的一名男士。8位教师里除了我和东北来的王芷红、内蒙的酒惠蓝之外,其余的5位女士均有房子住。这样一来,王芷红和酒惠蓝的房子就落在了我这个爷们的身上。
我们的学校在丰台洋桥附近,我每天带领着王芷红和酒惠蓝穿越铁道,到一个花园的地方找房子。或许是功夫不负有心人,2009年初冬,北京飘第一场雪的时候,我们终于找到了一套合适的农民房。我独自租一间小的,他们二人合租一间大的。房租不偏不倚,每个人月均是200元。和我们住在一个院子里的是一伙浙江来的裁缝。他们每天晚上踩着缝纫机,天不亮就拿到洋桥的早市批发。
几天下来,王芷红和酒惠蓝就成了熊猫眼,说是夜了一闭眼睛就是缝纫机的声音。虽然我没有成为熊猫眼,但也憔悴了不少,晚上睡在硬木板床上,脑袋仿佛枕在铁轨上一样,无休止的火车拉着刺耳的笛,呼啸而过。每当火车过去之后,我便开始思念我家乡的女朋友,思念曾经生活过20多年的家乡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
北方的冬季是寒冷的,住在平房里不得不生火炉取暖,而王芷红和酒惠蓝压根就不会生什么火炉,所以只好由我代劳。木柴是房东提供的,而煤必须到铁道另一边,洋桥西里一处偏僻的居民区购买,老板提供编制袋,而煤却必须我们自己带走,人家不管送。没有办法,我只好向房东借了三轮车,拉着王芷红和酒惠蓝一路欢声笑语地穿过铁路去买煤。
回来的路上我在前面踩,她们在后面推,累的两个女子气喘吁吁香汗淋漓方才弄回出租屋。大约到了2004年元旦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渐渐地依赖上了王芷红和酒惠蓝,因为我的一日三餐和衣服都是她们俩人帮着做帮着洗的。我说不清楚那算不算爱情,三个来自不同地域环境的男女朝夕相处在一起,如果那不算爱情,可又算什么。很明显地我感觉王芷红和酒惠蓝也越发地离不开我,从她们暧昧的眼神里和娇嗔的话语里,我读出了隐约的依恋。并且我发现王芷红和酒惠蓝都抢着给我洗衣服,而且每当开工资后,她们都会送我价格不菲的衣服或者香烟。
渐渐的我也爱上了她们,一个环肥,一个燕瘦,一个沉稳一个活泼。王芷红虽然胖些,可她好动,酒惠蓝虽然瘦些,却好静。她们俩简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王芷红一边洗衣服还一边唱歌,就算炒菜的时候还一边炒一边手舞足蹈。酒惠蓝绝大部分时间除了看书就是静静地想心事,更多的时候拉上我沿着铁道散步,也不说话,久久地沉默。我知道那条铁道通向我的家乡,可我不知道它通不通酒惠蓝的家乡。每当我和酒惠蓝散步回来,王芷红都会流露出很不甘心的失落,不过很快便会烟消云散。
春节的时候,酒惠蓝要回老家过年,送走了酒惠蓝,王芷红流露出了无比的热情和激奋,搂着我的手沿着铁路往回走,过铁道桥的时候由于一列呼啸而过的火车,王芷红情不自禁的钻到了我的怀里。
夜色里的永定河泛着含糊不清的色泽,而我亢奋地吻了王芷红,并且喊着她的名字说我爱她。她说她也爱我。那夜我们像两块不同极的磁铁紧紧地缠绕在一起,炉子里是红彤彤的火,而床上是激情澎湃的欲望。我们像两匹狮子,相互啃咬着对方,在暗夜里伴随着急促的火车声和浙江人连夜踩动的缝纫机声音里,我和王芷红完成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该完成的事情。
2004年2月12日,酒惠蓝如期返回,而我却忘记了接她的日子,当她拎着大包小包敲开门时,首先出现在她的视线里的是衣冠不整的我和仰卧在床的王芷红。王芷红像做错了事情的孩子胡乱地套着衣服,结巴地和酒惠蓝打招呼。酒惠蓝反而大大咧咧地满不在乎地从包里往外掏东西,几乎全是她们内蒙的特产,奶豆腐和奶皮子。
由于学校是3月1日才开学,所以我们3个人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白天挤在一间屋子里看书学习聊天,晚上虽然寒冷,可酒惠蓝依然缠着我要我陪她去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