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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素冰是明星,20岁的叶素冰是“甜心小天后”,29岁的叶素冰是“性感尤物”,35岁的叶素冰是“知性女人”。
我是叶想天,若我对旁人说,叶素冰是我妈妈,定会遭人白眼和不屑,他们会指着我的鼻子说,叶想天,你真是大白天做梦梦到上天了吧,叶素冰若是你妈,那我还是叶素冰的相好呢,哈哈。
10岁之前,我随红梅在西双版纳生活,我的报名表上父母一栏是空白,我总是追问红梅我的爸妈是谁?他们在哪里?为什么不来看我?红梅摇摇头,不作答。后来,我从邻居那里得知,我是红梅从星星孤儿院领养的,至于我的身世,有很多种说法:有的说,十年前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将我放在星星孤儿院的门口决绝离去,那个女孩不过十七八岁,左眼下有颗褐色的泪痣;有的说,当年一对大学生恋人偷食了禁果,生下了我,却抵不住现实的压力,只好将我送到孤儿院。
红梅没有工作,她说她的工作就是好生照料我的生活。红梅对我很好,我的要求她都会想办法满足。可我还是忍不住心生好奇,比如,每月22号,红梅都会去银行取钱,晚上打电话给一个女人,她的神色紧张,不时朝门口望,说话也很小声,生怕被人听了去。于是,一次趁红梅不在家,我偷偷查到她常打的那个号码,拨了过去,过了好一会儿,电话接起,女人的声音婉转动听,她说,红梅,怎么了?是不是想天出了什么事儿?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那端突然传来男人的声音,叶素冰,导演说这场戏你要跟男主角……
我挂断电话,心怦怦地跳个不停,红梅和叶素冰是什么关系?而我与叶素冰又有何关联?小小年纪的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么多深刻的问题。那以后,我再不敢拨打那串号码。可心里禁不住想,若是美丽的叶素冰是我的妈妈那多好啊,我就可以骄傲地扬着头对曾经嘲笑我的人说,叶素冰是我妈。知道吗,傻B,叶素冰是我妈。
那时的叶素冰29岁,被称为“性感尤物”,频繁闹绯闻,被狗仔队拍到留恋夜店,与外籍男子同游巴黎等,更有传言叶素冰有一个十多岁的私生子……
我买了整套叶素冰主演的电视剧和写真集,我越来越觉得我跟她的眉眼之间似乎真的很像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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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叶素冰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那天,她穿了件米色长裙,大波浪长卷,她走过来,拉住我的手,还没说话,眼泪就掉下来。而我兴高采烈地说,叶姐姐,你是来看我的吗?她愣愣地看着我,问我为什么要叫她姐姐。我说,我叫你姐姐,你就会喜欢我啊。后来,叶素冰常说,16岁的我就学会了怎样讨得女人欢心了。叶素冰听到我的话,破涕为笑。
那天,叶素冰带我去大商场,我把想要的东西全都买了个遍。她从皮包里掏出卡递给营业员,那动作优雅极了。去法国餐厅吃西餐,我大口吞食色拉和牛排,一边吃一边问,你为什么来看我呢?你为什么戴帽子和墨镜呢?你为什么不吃呢?叶素冰温柔地看着我,泪珠子又落下来,我是最怕看到女人哭的,我赶紧说,我不问了,不问了还不行吗?
叶索冰说她想跟我好好谈谈,我说,行。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挽着叶素冰的胳膊,一脸神气地走在校园里,同学们一看到叶素冰就冲上来围住,叽叽喳喳地喊,快看呀,大明星叶素冰到我们学校了。给我签个名行吗?还有曾经堵在巷子口抢了我的零花钱的小胖也跑过来不可置信地问,叶想天,她真是你妈?真的吗?真的吗?我不屑地对小胖翻白眼,懒得理他。我说,那当然了。
自从那次招摇过后,学校里的同学和老师对我的态度都大大转变,没有人敢在背后叫我私生子。小胖甚至把以前抢我的钱都还给了我,还嬉皮笑脸地巴结我当他们的老大。
叶素冰说,想天,跟我回西安好吗?让妈妈天天陪着你。
尝到甜头的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我说,我跟你走。叶素冰满意地笑了,可能是太开心了吧,我看到她眼里的泪在闪烁。那时,年少的我搞不懂大明星叶素冰为什么老是在我的面前哭,我以为她不过是演戏演得多了,可我看不得她的眼泪。
我终于知道我的身世,叶素冰在十六岁的时候爱上了一个酒吧歌手,后来她退了学,跟他一起北漂。他们在一起两年,当叶素冰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那个男人却离开了她,投到一个能给他出唱片的老女人怀里。叶素冰之所以留下我,一半是舍不得,一半是恨,她要让那个男人因为我的存在而遗憾一辈子。后来,叶素冰也出了名,成了人人追捧的明星。
我问,他呢?叶素冰知道我问的是谁。
叶素冰淡淡地说,他不知道你的存在,我从未告诉过他他有一个儿子。他来找过我,不过是为了借钱,他很穷,因为涉及吸食毒品和赌博,被唱片公司解约。想天,你想见他吗?
我坚决地摇头,我不想让同学和老师知道我有这样一个卑劣的爸爸,他们会再次看不起我,我现在特享受叶素冰带给我的荣耀和光芒。我说,我只是问问他,他的事情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