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开外的张老师终于结婚了,老婆是卖肉的屠户。那女人四十多岁,泼辣能干,相貌却让人不敢恭维:腰圆如桶,满脸横肉。张老师如获至宝,一有空闲就去帮老婆守摊子,满脸的幸福。
张老师长得一表人才,上世纪80年代初的高中生,他参加了三次高考都是榜上无名,回家后当了一名民办教师。
考场失意,情场却得意,回家务“农”(民办教师户籍身份也是农民),提亲者络绎不绝。张老师的恋爱标准非常特别:不看女方的长相、文化程度,只要能算正确他出的数学题,就与之恋爱。小学文化的出小学数学题,初中文化的就出初中数学题,而高中文化的就出高中数学题。
起初应者云集,不过,姑娘们都没算出张老师的数学题。岁月流逝,应征者越来越少。张老师从风华正茂的青年变成知天命的老者,民办”也转成“公办”,可依然光棍一条。我们想这辈子怕没有女人能算出他的爱情算式了,不料,最后竟然被一个卖肉的女人演算出来,破了其光棍“金身”。
有一次,我与张老师一起喝酒,酒过三巡,忽然想起他的爱情算式,问他夫人是如何计算出那道“哥德巴赫猜想”似的爱情题的。
醉醺醺的张老师笑了笑,神秘地举起右手说:兄弟,她呀,庖丁解牛,懂不?庖丁解牛……”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回家后,我给妻子说起这件事,妻子说:你别看张老师的老婆长得不怎么样,其实精明得很,割肉算帐一气呵成,分文不差,生意特好。”“游刃有余。”我的脑海中一下子冒出四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