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欣心里咯噔一声响,有了抽搐的感觉,自己出差一个星期,哪来的粉色乳罩?再说,自己用的粉色乳罩还藏在行李箱里呢!文欣想着,头重脚轻的,身子似乎成了一片树叶,开始飘浮起来,爬楼梯也没有一点力气。
文欣黯然地进了房门,随手把行李一放,忙不迭地开始搜查,从卧室到卫生间,一个不落地检查过去,寻找蛛丝马迹,然而一切井井有条,没有一丝异常。
阳台上的一只乳罩宛如一块石头,堵得她心里惶惶的。文欣迈动着沉重的双腿,一败涂地来到了阳台,看着乳罩愣怔。这是一只质地考究的乳罩,做工精细,色彩艳丽,图案大方秀气,款式很时尚。文欣知道,这是一只价格不菲的乳罩。
太阳西斜,殷红的阳光照在乳罩上,给乳罩镶上了一道金边,发出耀眼的光泽,刺得眼睛发痛。文欣顾不得身体的疲惫,落寞地斜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柳一泉下班回来了,见到了一身疲乏的文欣,惊喜地说,文欣,你回来了?文欣从朦胧中惊醒过来,看到自己的丈夫站在面前微微笑。
文欣冷冷地说,回来了。
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柳一泉关切地问。
大白天的,我就自己打的回来了。你的工作那么忙。文欣附和道。柳一泉是一家公司的总经理,早出晚归,一整天陀螺地转。
到床上休息吧!看你累的。柳一泉说着,过来抱文欣。文欣身子一扭,蛇一样脱离了柳一泉的双臂。文欣站着,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打量着柳一泉,没有一点笑容。
柳一泉认为妻子累了耍脾气,没有觉察到表情的异样,笑呵呵地说,一个星期不见就陌生了?
文欣没有正面回答,话题一转,说,阳台上的乳罩哪里来?
柳一泉慢悠悠地说,哦,我也不知道是谁的,掉在阳台上有几天了。
怎么没有人来要?文欣问。
我也不明白,特地把她挂起来呢!柳一泉如实相告。
文欣瞅了瞅柳一泉,不再说话。
一连几天,乳罩还是无人问津,文欣就把它收藏好。
那一天,文欣正在做饭,门铃响了。文欣打开门一看,眼前是一位似曾相识的少妇,亭亭玉立,丰韵别致,尤其是那双乌黑发亮的眼睛流光溢彩,很有女人味。
少妇眯眯笑,说,柳夫人,你回来了?文欣霎时愣住了,皱了眉,心里活络开了,她怎么知道我不在家?又怎么知道我回来了?文欣心里敲着鼓,嘴里却问道,有什么事吗?
少妇彬彬有礼地说,不好意思打扰你,我住在五楼,我的那只乳罩掉到你的阳台了。
文欣说,是你的啊!我拿给你。文欣擦净了手上的油渍,拿出乳罩递给了少妇。
少妇接过乳罩,说声谢谢就走了。文欣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不一会儿,柳一泉哼着小调回来了。文欣瞟了一眼柳一泉,若无其事地说,乳罩被主人拿回去了。
柳一泉问,谁的?
五楼的。文欣说,是一位很有姿色的女人啊!
原来是春芳啊!东西掉了也不前来拿。柳一泉慢条斯理道。
你们认识?文欣惊愕地问。
怎么不认识?她是我们公司的出纳。柳一泉嬉笑着说,我们经常在一起的。文欣不吱声,神情有点复杂,继续忙碌饭菜。
第二天,柳一泉跟春芳不期而遇。柳一泉调侃道,春芳,真有你的,东西掉了也不来要。春芳脸儿一红,轻悄悄地说,你一个人在家,不方便呢!说着捋了一下刘海,掩饰着自己的窘迫,娉娉婷婷地走了。
住在三楼的文欣没有摆脱乳罩的阴影,想起自己以前经常捡到楼上飘落下来的衣裤,有男式的也有女式的,前来认领的大都是女性。文欣没有想到,老公的女同事就住在楼上。
后来,经常出差的文欣不再出差了,按部就班地上班下班,生活极有规律,这让柳一泉百思不解。
柳一泉好奇地问,文欣,你怎么不出差了?
你希望我出差?文欣瞪大了眼睛。
以前你不是经常出差吗?柳一泉嬉皮笑脸的。
文欣狡黠地说,领导把我的工种换了,就不出差了。
为什么啊?柳一泉莫名其妙了。
需要什么理由吗?这样不是挺好?我可以日日夜夜陪着你,让你一心一意办事业。文欣意味深长地说。
柳一泉呵呵笑,摸着后脑勺,心里琢磨不透。他怎么知道藏在妻子心里的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