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爱人是美丽的

 
嫁给爱人是美丽的
2016-12-15 00:27:53 /故事大全

喜欢上一个男人,不怕他绝情,就怕他暧昧。众里寻他千百度,他回答:“对不起,我不爱你。”这种痛好在只痛一时,之后照旧碧海云天。暧昧就不行,暖昧没那么痛,但绝对悲哀。就像我和王超。

我是追着王超到深圳的。5年里我跟着他换了三个城市,深圳是我目前生活的地方,本以为这次会安全下来,王超却又要去拉萨参加民间漂流雅鲁藏布大峡谷活动。我听到消息就知道他又要远行。

21岁认识这个男人时就明白会过动荡不安的生活,5年里也亲身体验着。26岁了,我也没有了再度漂泊的激情。王超告诉我他和朋友大概要在大峡谷里呆上三四个月,为方便起见,不准备带女性队员。晚上我们在楼下一家四川人开的小餐馆吃饭,王超认真地说,漂流雅鲁藏布大峡谷是他多年的心愿,他是抱着悲壮的心情去的,回得来算幸运,回不来就算了。我的必顿时就跌落到谷底。

从武汉到成都再到深圳,每到一个城市我租来的小屋都是他的据点。他总是背着相机流窜在每个城市的大街小巷,我由所在城市向四周辐射,累了病了饿了就回来休息,将他拍的照片摊开一地一床给我看。王超的艺术才华在他的摄影镜头里令人震撼地展现。我先是爱他身上的豪气,后又因欣赏他的作品更爱他本人。然而这么多年的这一刻我有些后悔了,枉自爱他,落得个结果是:回得来算幸运,回不来就算了。

我的筷子在翻着红油的火锅里搅得油汤四溅。爱上火锅是在成都,本地人把去饭馆吃东西叫“腐败”,实际上成都的饮食消费非常便宜。王超每个星期都去周边的藏区拍照,周末回来我们用很少的钱就可以脑满肠肥一番。酒足饭饱后的王超经常搂着我的肩说我是他最爱的女人,我天真地以为他第二天便会向我求婚。

后来王超去尼泊尔拍片,一呆就是两个多月。手机没信号,他托先回来的朋友捎给我他所在当地小山村惟一的一部电话的号码,让我在某晚的九点钟打过去。他在山风呼啸的电话里说他非常非常想我,常常梦见我。我又以为他这次回来后肯定会向我求婚的。但他只带给我一大包极美的照片和一大堆脏得要命的衣服。

当晚吃完火锅回家,我看王超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收拾东西,心里酸酸的。走进卧室关门躺下,一会儿我听见王超走到床头挨着我躺下。我们在昏美的灯光下慢慢地聊天,聊着聊着我们觉得再说下去我必定会主动投怀送抱,就说困了困了。他站起来把毛巾被给我拉好,“困了?你先睡吧。”没有缠绵,他脚步轻轻地关上门去了客厅。

第二天早上他走的时候我还闭着眼睛,但我很清醒。我听见他从沙发上抓起背包背在身上,也听见他走到我身边伸手帮我盖好毛巾被。然后轻轻地关门,两秒钟后是防盗门重重地一磕。我的泪哗哗地流下。

我起身到客厅,茶几上有他丢弃的一次性打火机,地上有他的灰色袜子,一本《藏地牛皮书》,沙发背上有他临时丢下的红色外套,我把外套披在身上把两只袖筒交叉在胸前,就像被衣服的主人环抱着。王超到拉萨后在机场给我电话,匆匆忙忙地说有人来接他,背景是热闹的迎宾曲,听上去很夸张。

我想我不能再在这样暧昧的情形下坐等红颜苍老。我得学会改变自己的生活。我开始约要好的女友逛街约男友泡吧,周末跟着电视学做各种菜式,晚上看通宵的电影节目。我希望将自己变得滥情一些,从而走出无可救药的王超情结。

一个月后,我在红磨坊酒吧跟一位新结识的“海归”愉快攀谈。王超深厚的中音在电话里传来,说他正在乌江封闭集训,非常累,他学会了跟队友合作在恶劣的条件下驾皮划艇冲滩,终于得到批准可以作为船员兼随行摄影师跟弟兄们一起赴雅鲁藏布江大峡谷了。他显得非常激动非常兴奋,不时在电话那头送上震耳欲聋的大笑,自始至终,他没有说一句想念我的话。

我得承认我是个没志气的女人。自从王超义无反顾离开后,我的心一直被他牵绊着,电视新闻里偶有大峡谷的报道我会全神贯注浑身紧张得不行。有次我看见王超的头发长得像蓬发男鬼,他的脸被来回颠簸摇摆的镜头拉得忽远忽近。我对着电视发呆,知道自己比以前更想他了。

王超在途中给我来过一个电话,说接下来几天都会漂,下一段水急滩险,但也是他平生看到的最凶涌最壮观最美丽的风景。他说他真高兴他来了,又说这条线不久前吞没了两名西班牙的漂流队员。我说你留在我这儿的外套真脏,我准备送到楼下那家干洗店清洗,等你回来是秋天正赶上穿。

王超是七月走的,一走就是三个月,我在电脑上搜索和雅鲁藏布大峡谷有关的任何资料及新闻,其它的时间我读《藏地牛皮书》,上面布满了他的指痕和气息,同时我再次开始拒绝参加任何“腐败”活动,潜意识里觉得在他吃苦冒险时我惟一能做的就是不应该太舒适。我没有把他的外套送去洗,我喜欢上面的味道,他的打火机他的袜子原样摆着,就像他还在家一样。

九月的一天,电视新闻里说民间漂流大峡谷的队员将结束一系列探险回到北京,我的心剧烈跳动。我每天打无数个电话给王超,想象他那低沉的男中音叫着我的名字。但电话里总是另一个女人的声音:您拨的电话不在服务区。一种巨大的恐慌朝我袭来。

九月末,“海归”不停拨打我的电话约我共度周末,“海归”是位很适合结婚的男人,可是我的心室太小,放不下两个男人。我关了手机独自去海边看海,想着和王超曾在海边夜游的日子,心里千头万绪涌上来,心情十分悲戚。回来的时候,发现楼房停电,楼梯很黑,有一双熟悉的大手从黑暗中伸过来拉住我一级级上楼。我看不见他,但我知道他是王超,他此刻就在我身边。他的掌心温暖干燥,我能感觉到那上面厚厚的老茧和灼热的温度,那一瞬间有莫名的虚脱弥漫全身,我战栗着扑倒在他怀里涕泪长流。

黑暗里,这是一种美丽的幸福。

来电了,我看到王超皮肤晒成古铜色,脸上有些地方被紫外线灼伤,正在褪皮。胳膊上有很深的划痕,我抚着他的伤口禁不住哭了,王超手忙脚乱地把我拥紧,他轻抚着我的头发,布满裂痕的手把我的头发扯得生疼。

两人终于平静下来。王超开始从身上无数的口袋里掏东西,胶卷、电池、一些名片、瑞士军刀等零碎掏出一大堆。他说他的手机在途中掉到水里了。最后他伸手从贴胸的口袋里掏出一对情侣戒指。那是一对镂空的藏式银戒指。王超说是他在路上跟一位藏族妇女买的,很便宜,只花了五元钱。又问我想不想戴上试试?

我拿着银戒指琢磨着王超的意图。我曾经如此渴望这一幕的到来:他送我订婚戒指,我给他营造一个可以让他安心让他平静让他停泊的家。然而现在我不敢确定他是不是在跟我求婚,我有点迷惑有点傻呆。

王超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慢慢地坐立不安,终于按捺不住:“我在向你求婚呢!戒指是很便宜,不过我知道你不是个俗女人。”我戴上戒指把手伸给他看,然后拿起另一枚给他戴上,我低着头偷偷地看他,浓浓地感受到那个伟岸的身体传出的体温,终于抑制不住幸福的泪,紧紧地抱住他再也不愿松手了。

是谁说的:“和爱人结婚是美丽的道德的,但非常奢侈。”等待让我终于拥有了这种人间极品的奢侈,于是,一切的付出都值得,因为我把握了此生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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