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总是遇见他。
他总是穿得笔挺整洁,总是在14楼下电梯。
从1楼到14楼,他或远或近。她总是缩在电梯的最角落,而他总是站在电梯靠门口。有时在某一个楼层里,会挤进很多人,他会被人群逼到她的身边。她甚至希望他能无意踩到
她的脚,或者把她的公文包碰落在地,然后开始对白。可是那些被假想了千万次的千万种开头,却无一被实现。他总是在人群稀开时,重又回到电梯的门口。
有时,在他靠得最近的距离,她能闻到他身上清爽的古龙水味,很淡很淡。他烟灰色的西服,一个褶皱也没有。那时候,她就想伸出手去,抚他的衣角,他回过头,冲她微笑。
只不过,这一切,依然只是她的假想。
陷入这样一种莫名的单恋,让她感觉懊恼。她没有任何冲动行为的勇气,比如冲他微笑,和他招呼,在每天共电梯半年的时间里。
因为她已经到了青春的分水岭—25岁了。甚至把这样一种倾慕定为爱情,都让自己怀疑。纷纷扰扰,纠纠缠缠的那些,是或不是爱情的情缘和人,来了又去。在这个到处都是钢筋水泥混凝土的城市,有谁会去玩猜心的游戏?
下了班回到租住的小屋,卸去有些败落的妆,她看到镜子里憔悴得有些不堪的脸。伸手拂去镜面上的水汽,仔细去端详那张脸,她突然鼻子一酸,继而嘲笑自己,不会是想落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