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大厅里回荡着碎玻璃声,舒苑眼睁睁地看着碎片落了一地,水洒了一地,冰冷的瓷砖染上一层滚烫的温度,在空气中降温,蔓延——
"舒苑,你最好见好就收."
舒父若无其事地斜了一眼地上的玻璃残渣,宛如一片绽放的花海,却不是他喜欢的红.
"舒义程我是不是应该庆幸当年我亲眼目睹了你的杀人过程还能平安无事地从你的枪口下走出来?"
"你只知道我的双手占满了无数人的鲜血,你还知道什么?"
"我知道——那些,你不想让我知道的事."
舒苑单手撑着与肩平行的餐椅,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食指弯曲成很好看的弧度.舒父浅笑,唇间是冷到足以结冰的温度.
"你要知道如果我放下手里的枪就无法保护你们."
"我只知道如果你的脑子里如果没有那么多尔虞我诈我哥现在也不会躺在那个冷冰冰的坟墓里!"
"舒苑你不要仗着我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
"舒义程如果有朝一日我把枪口抵在你的额头上,你会不会后悔?"
"永远没有这种如果."
"别太自信了."
舒苑转身逆光,浅浅的影子映在玻璃地板上,窗外的一束光聚焦成点,柔光在空气中泛起一丝涟漪,竟然有些温暖.她的柔发已经长了许多,覆及胸前,发丝中那抹酒红色却变得黯淡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