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着眼睛都知道是谁来了。我在书房直着嗓子嚷:“老虾,我在这里!”
老虾像只虾米似的一下子蹦到房里,嘴里连声说道:“别叫,别叫,再叫人家都听见了。”
我就哇啦哇啦地笑了。世界上只有我这种女人,能够把笑表演得跟哭一样吓人。老虾这么说过。
我倚在沙发上啃苹果,光着的两只脚丫子一左一右地摆动着。老虾专心致志地给我的电脑杀毒,留给我一个谦卑谨慎的背。
老虾姓夏,也并不很老,33岁而已。老实的男人,一年四季穿着银行制服,走路总是低着头看脚尖,腰永远是呈虾米的姿势略略地躬着一点,所以大家都叫他老虾,叫得久了,也没有人记得他的本名了。
“老虾,有毒吗?”我吞下最后一口苹果,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