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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露的眼里忽然就有点波光粼粼的了,那模样搁咖啡厅那幽暗昏黄的灯光下看过去,楚楚动人,我是个女人我都有点怜香惜玉之情顿生,估计坐她对面的要是个男人,早就抛头颅洒热血地愿意为她不顾一切了。
但也有例外的,比如牛观海。黄露说,牛观海在得到她之前,竭尽追求的能事,但得手之后,日渐冷淡疏离。我瞄了一眼黄露弱柳扶风的酸样儿,我心想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你脑子还不是一般的进水,我涉世不深我都知道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你在大酒店混迹那么多年你不知道男人的下半身统治上半身,你真是活该。
但是我忍着没有把我想说的话说出来,落井下石不是我的爱好,我只是沉默地坐在她对面看着她一副林MM的愁容惨淡,然后我就不知道她到底约我来咖啡厅是给她弟说媒的还是给她自己谈心的。
咖啡厅里的钢琴曲反反复复地播着同一首曲子,清脆的键音让人的灵魂忍不住想要随它起舞,然后我就想起了《钢琴师》那部电影。那部片子我看过很多遍,因为那片子是沙包的最爱,他说人活着就要像钢琴师一样,无论什么样的环境,都要顽强地寻求生存的机遇。他当时说的时候,我半点不知道他的背景,现在想来,其实沙包跟我一样,我没了妈他没了爹,大家都挺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