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沙包仍是同样的回答。
我抬起头看沙包,他闭着眼睛,他的面孔有红晕的光泽。男人的身体总是比他们的情感更直接,也更容易沉沦,甚至不需要情的参与与调动,比如沙包的此刻。我知道尽管沙包很恨我,因为我妈,但是如果现在让他脱衣服跟我上床,他仍然是很乐意干的,光看他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了。
我抡起那一巴掌使劲地掴在沙包的脸上的时候,我的脑子特别清醒,我比任何时候都清楚地知道我在做什么。“啪”的一声清脆嘹亮的绝响,在沙包的脸庞上奏起时,我的爱情,我的仇恨,以及我的绝望,统统在那一巴掌里埋葬了。
沙包的脸上有震惊,有愤怒,还有不可置信,我特别镇静地对着沙包伸出了一只手,那只手指着门的方向,我说:“滚,别以为我稀罕你,我喊你来只是想看看你TM害人虫从人间消失了没有!”
沙包摔门而去以后,我一个人在客厅的沙发上怔怔地坐了很久,我觉得我的身体里某些感觉随着沙包而消失了,比如想要流泪的感觉,我那天早上一滴眼泪都没有掉下来,一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