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到这里,我停下来,抬头茫然四处打量。素色落地窗帘纹丝不动垂在那里,衣架上挂着的睡衣凝神而立。素素爬在一根粗大的胡萝卜上,奋力用前爪往地板前方推动,活像希腊神话里的西西弗斯。
我继续写道:“不知你在柏林寺过的如何?说来也怪,每次想到你的时候,胸口总是痛得厉害。那种痛既不是生理上的疼痛,又不是心理上的痛苦。就是胸口闷闷的,喘不上气。每当此时,我就想到抽烟。”
悠悠的短信很快回过来:“昨天很早睡着了,所以没看到你短信。今天起床很早,和唐山大姐一起去扫佛塔。我想你大概还没起床,不忍心吵醒你,所以没回你短信。我很好,今天吃了一点雪花梨片。你早点睡,不要胡思乱想。不许抽烟,小心我回北京后打你屁股。”
这周六,我再次去了柏林寺。去柏林寺前,我给素素留了足够几天吃的生菜、萝卜和清水。然后把它关在阳台。素素似乎知道我要远行,短尾巴撑在地上,前爪弯着,怔怔看着我,一脸抑郁。我弯腰用手轻抚一下它的耳朵,说:“乖,过几天回来请你吃大虾,吃海鲜。”
坐在火车上,我呆呆看着手机。
上面是悠悠昨天最后发给我的短信:“蚂蚁,你说,我要是把你放下,那好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