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站我去了浙江温州,那是悠悠出生的地方。其实去那里并无特别的目的,说白了,毫无意义。只是去哪里不一样呢?既然如此的话。
我去了那里的海边,和北方的海比起来,南方的海更桀骜不驯一些。也许因为我去的那天是个阴天的缘故。除此之外,毫无二致。带有腥味的海风,亘古长存的浪涛,被海水打磨的光溜溜的黑色岩石,满地贝壳,嬉笑欢闹的人们。也许若干年前,海滩还站着一个头上扎着小辫的小女孩。那是童年的悠悠。
在市区查明了路线,我搭旅行社班车,去了附近一座山。山上有座庙,规模不大,只有几间斑驳的老房子。住持是位50岁左右的法师,上过香后,我和他攀谈了一会儿,问他是否可以留宿,他爽快答应。我在庙里住了两天,既不做早课,也无心在山上游玩。白天只是蒙头大睡,晚上就坐在寺庙门口的青石台阶上,聆听满山的松涛。
隔天在寺庙后门发觉有条小路,曲径通幽,直达山林深处。傍晚的时候,忽有所动,我便沿着小路往前走。走了大约20分钟,路尽头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悬崖,往下张望,只见云雾缭绕,不可捉摸。悬崖边有座石亭,石亭中间树立着一块黑色石碑。我走近一看,石碑上刻着“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我心头如雷击般一震,只觉意兴阑珊,世间万事,俱是索然无味。转头望去,一轮红日挂在西山,缓缓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