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她说,小书,你是我捡来的
说不上为什么我变得很主动
若爱上一个人什么都会值得去做
我想大声宣布对你依依不舍
连隔壁邻居都猜到我现在的感受
河边的风在吹着头发飘动
牵着你的手一阵莫名感动
我想带你回我的外婆家
一起看着日落一直到我们都睡着
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
爱能不能够永远单纯没有悲哀
——周杰伦《简单爱》
时间:1990年7月中旬
地点:浙江老家
人物:书语 书影 爸爸 许灵洁
她说,“小书,你这个小破孩是我捡来的。”
我说,“是你自愿捡我回来的,没有人强迫你啊?所以你要对我负责。”
她说,“啊,那时候我把你捡回来,对你好,我还要负什么责呢?”
我把她抱住,在她的额头上亲亲地吻下去,“洁,我要你做我的妻。”
她笑了, “你是个小呆瓜,不要做你的妻。”
那一年,我8岁,灵洁她9岁。
小时候,因为父母工作忙,都不在我身边,于是我跟着奶奶住在浙江东南部的一个小镇上。或许是太小,又没有父母在身边的教育与疼爱,我比别人多了一丝调皮,甚至是玩劣,常常跟在一帮男孩子后面玩。我的堂哥书语就一直带着我。他比我大两岁,那时候的他也很皮,是孩子们的头,有了他做我的撑腰,自然没有人欺负我。但坏事往往也会做了。当然这只是孩子的本性,对于孩子本身来说,也许他并不知道对于错。
那时候,我还没上学,快进小学的那个暑假里,我依然跟着哥哥他们去打弹珠,去游戏室里打游戏,要不就从公园后门的湖边翻过山,爬到公园里去荡秋千。哥哥给我推,我被推得好高好高,可我一点都不怕。
玩的时候是不怕,可我只怕一个人,就是我的爸爸。我从小就怕我爸爸,不仅是他很严肃,而且在我的心里,他是一个不可接近的人。在我的小的时候,我一直觉得我的家人都很疼爱我,除了我爸爸。因为我爸爸会教训我,他会对我凶。
最可怕的还算那次,和书语去工人文化中心玩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个废车,里面有很多的扳手,钳子,以及一些铁的汽车的修理配件工具。我们突然觉得这是个卖钱的好东东,有了钱我们就可以去打游戏啦,记得那时候,最红的游戏是《魂斗罗》,打一个小时一块钱。
于是,一个小小的念头就在我们之间产生了:卖废铁去打游戏。
我们两个翻上了车,进了驾驶室,又爬到了后座,找到了好多的硬东西,然后两个人偷偷摸摸地拿去卖了,换了9毛钱,玩了一小时。
不知怎么,这件事情被我爸爸知道了。哥哥被伯父带回家罚了。而我,也被爸爸带回了家。
我是倔强的孩子,从小就是只知道和爸爸硬碰硬。几句话没说,爸爸火了,给了我一巴掌。
我当时并不知道错,只知道我委屈了,于是一个人跑了出来,在小街的花坛上坐着。
一个小时,2个小时过去了,没有一个人来问我话。
这个时候,我面前出现了一个小女孩,比我高一点点,扎两个小辫子,还系了两个蝴蝶结,衣服也很整洁,看上去是一个很乖的女孩子。
她慢慢地走到了我面前,看着我。
我本来正在望着天空的星星发呆,她的出现就破坏了这份宁静了。再说,现在我心情也不好,自然不想她在我的面前。
“喂,你看什么看?”我说话很生硬,小时候,我对女孩子一向不喜欢,因为和她们玩,她们动不动就会哭,然后我就要挨老师批。
我想我说的一定很凶吧,那样的话,她还不望而却步?快点走开吧,不喜欢女孩子。我在心里嘀咕着,眼睛往四处看,装作不理她了,腿还开始一晃一晃起来。
后来,我问灵洁那时候对我什么印象,有感觉吗?
她大笑起来,你那时候啊,看上去痞痞的,小坏孩一个,才没感觉呢。
哪知道这个小女孩不但不怕,反而走上前来,还把手伸了过来。
“喂,你想干吗?别乱摸。”我大叫起来,怎么这么小的女生就动手动脚的。
“不是不是,我是看到你的肩膀上有个东西,想帮你拍下来,不信,你自己看你左边的肩上。”
“有什么?我半信半疑地看了看我的肩膀。这不看还不要紧,一看我就再也坐不住了。我哇地从花坛上跳了下来,一个毛毛虫哎!!
后来,灵洁常常笑我怎么胆子那么小呢?我说,能不害怕吗?来了一个女巫就算了,还有一个虫子在身上,谁能受得了呢?
“小妹妹,”什么小妹妹?别乱叫,我正在拍我的衣服,真倒霉,早知道就不坐在树下面了。“你是书语的妹妹书影吧?”突然,她的一番话,把我吓了一跳。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恩,你们兄妹两个长的可真像,还有这袖章,我见书语他也戴过。”她指着我手臂上的太阳袖章笑了起来,“呵呵,我知道你们是‘太阳党’的,都戴着小太阳。”
后来,我就跟着这个小女孩回家了。一个是因为太晚了,一个我又不想回去看到爸爸,对于她我还是很放心的,这个小女孩看上去也不坏。所以当她说,都9点半了,你怎么不回家?我就听话地跟她走了。
我说,“我今天坐在这里看星星呢。”
她拉住了我的手,“别玩了,这么晚了,和我回家去吧。”
在路上,我叫嚣式地问她的名字。觉得可不能让人家认识我,我不知道她。多少有点我在明,她在暗的感觉。
她静静地说,“我叫许灵洁。”
许灵洁,真好听的名字。我在路上一遍一遍大声地念着。这一念,就是1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