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大四其实是一个很悲伤的年代
每一次你仰起慌张的脸
看云起云落变迁
冬等不到春春等不到秋
等不到白首
还是走吧甩一甩头
在这夜凉如水的路口
那唱歌的少年
已不在风里面你
还在怀念
那一片白衣飘飘的年代
那白衣飘飘的年代
-----叶蓓《白衣飘飘的年代》
时间:2005年9月初---中旬
地点:书影大学操场
人物:书影
踢球一男生
书语
在接下来的10几天里,生活似乎又恢复了平静,却又有了一些新的开始和结束。
而我除了去思考,就是习惯着去面对这一切。
钟兆言走了。在2天后,我看着日历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了。在经过灵洁的办公室的时候,我还是会习惯性地看上一眼,看着灵洁在写着东西,我会觉得心里很安定。
郑飞和赵雪岚终于结婚了,我看着他们,觉得他们很幸福。都说新娘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我看着她,突然想到自己,有一天,我会不会也有我的妻呢?
每天工作了一天,回到家中,都很累。洗澡,看电视,听音乐,看书,睡觉。而林晓翼似乎也消失了一样,没有任何消息。而我只是面对着这些,因为我也想到了这样的结果。
偶尔我会回学校去上课。老班找过我2,3次,让我交思想汇报,才意识到其实我已经连着3个月没写了。
大四其实是一个很悲伤的年代。曾经我们都是青一色的懵懂少年。而如今因为追求不同,大家在各方面也有了不同,一种离别的气氛逐渐在弥漫开来。
有一些同学已经开始在准备考研,天天往图书馆跑;有一些同学准备出国,就像陈妤,开了学除了继续上新东方,各方面的关系也开始活动起来;有一部分,像我这样的,已经在实习的,每天呆在学校的时间就少之又少;还有没有找到实习单位正在找的;还有仍旧不为未来打算,每天过一天算一天的;还有在校园的最后阶段,谈起了众人说的黄昏恋的。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都有着自己的梦想或是现实。而我,除了面对自己的,尊重别人的,也就是思考了,也许是无趣的,但我从没有停止过我的思想。
那天下午没事,夕阳在西边迟迟不愿意离去。
我一个人沿着操场的跑道走着,然后在操场的看台的正对面坐了下来。
这是我曾经最喜欢的位置,也是最熟悉的。在过去的3年多,我曾经多次坐在同样的位置。想起她们一直说我总是喜欢穿白色的衣服,喝的饮料也总是同一个牌子,在图书馆自习的时候会坐同一个桌子,连在看球赛的时候都习惯了坐过的位子。
似乎我就是那么念旧的一个人。
学校是一个围城,有那么多的人想出去,也有那么多的人想进来。而我呢?我很矛盾自己的想法,我很想出来到一个新的世界生活,但我对在学校的那份纯真,那些异想天开的想法却始终无法忘却。
我究竟在迷恋什么?我看着操场上正在奔跑着的那些年轻的身影,突然有了一种感慨。
一个球滚了过来。一个男生跑到了我不远的跑道边,大汗淋漓的脸,却是稚气着的。
我把球踢给他。
谢谢你啊。他把球接着,然后踢了出去,喊着,哎,接着啊。
那一刻,我看到球在天空中划过的弧度,在夕阳中,很优美。
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起身准备回去的时候,我接到了书语的电话。
书影吗?有时间吗?我有话对你说。
哥,是你啊?你终于出现了啊?哈哈。
什么叫终于出现了?我不一直在吗?最近比较忙点。我说书影,我们约个时间见吧。
好啊,要不到我家来吃晚饭吧?我下厨,对了,我再把文雨叫来。
好了,那到晚一点我们见吧。我现在还在外面,一会说啊。
我给文雨打了电话,她正在电台。
文雨,你在哪啊,今天晚上来我家吃饭吧,我哥也来的。
书影啊,我在台里呢。晚上吃饭是吗?好啊,我一会下了班就过来。
感觉到她似乎旁边还有人。直觉让我知道那个人似乎是灵洁,很想喊灵洁也来,于是犹豫着要不要说。
怎么了,书影?不吭声了啊?那我挂了啊。我正在交材料呢。
听她要挂了,我急了,文雨,灵洁在你旁边的是吗?
恩,是啊,书影,你怎么知道的?
你别问了,你把电话给灵洁,我和她说两句。
看你们两个好象最近怪怪的。文雨说着,似乎电话传过去了,那边没了声音。
我把心跳压了下去,镇定了一下。故作轻松地说,是灵洁吗?
是。她的语气很平淡。
心又紧张了。还没有直接接触就这样,来不及责备自己,心里的话还是一下说了出来:灵洁,今天来我家吃晚饭吧,我想见…你。
她那边没有回答。我听她似乎和文雨在说话。
想着我们之间现在的若即若离的感觉。是不是灵洁也伤心了,对我生气了呢?我像是一个等待结果的人,局促不安。
好,书。我下了班过来。
恩。我拿着电话,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么些天来,我们除了工作上的接触,其他的几乎什么都没有。我又是一个不爱表露的人,见到灵洁的时候不会在眼神里表露什么,而灵洁的脸上似乎也总是淡淡的表情。我们的感情就像入了冬,却在初秋就冰封了起来。
也许我们对对方始终是有些怨言的,因为潜意识里都爱着对方。在某些不清醒的时候,又会怪对方为什么不那么主动一点,其实只有一步之遥,却没有人说破,也没有勇气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