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这一切,此刻都不在我们身边。而我却知道我们的心在一起。
时间:2006年1月1日
地点:南京地铁里
人物:书影 许灵洁
珠江路地铁站里。
下面人并不少,三三两两地站在站台的地铁线外,等候着。不同的人脸上,不同的表情。
我始终觉得地铁里的人的表情是最程式化的,也是最冷的。
此刻,我拉着灵洁的手,脸上也写满了冷漠。只是当我看着她的时候,我对着她笑了,我们的手心里传递着我们彼此的温暖。我们周围的空间很广,但是我还是执拗地拉着她的手。
我们站在站台上,下面是空旷的铁轨。此刻,我们的面前没有阳光,却闻到空气里的那种湿润。
地铁呼啸的声音从远处轰鸣着,振动着我们每一个人的听觉。于是,很多坐着的,站着的,走着的人纷纷向前靠拢。我看着地铁慢慢地停下。
我们的身体在旁人的包围下,似乎也在不自主地往前。而我的手依旧紧紧地拉着灵洁的手。
车门开了,我们进去了,里面很明亮。依旧有站着的,坐着的,行行总总的人。
我们在中间的地方坐下了,我才松开了灵洁的手。
我看着她,她对着我笑。
周围的人很多,而我们没有说话。
灵洁一直没有问我去哪里,但我知道她在内心始终是放心我的。从开始到现在。
地铁里放着移动TV节目,声音开的很大,而几乎所有的人都是保持着沉默。也许有的人正在准备回家,有的是要出去玩,有的在四处飘荡,无处可去,于是就坐地铁。
而这一切,也只是我的猜度。
车停了。门开了,有人下去,也有人上来。门关了,车又开动了。
我开始注意周围。车厢里有很多的年轻女孩,很漂亮,不同类型的,穿着风格也是各异。
我并不奇怪在这节车厢里突然出现的这些漂亮女孩,我始终知道在不同的街区,上来的人也不会同。而在这里,最都市的地方,上来的自然是最都市的女子。
旁边,也有男子,眼光开始飘忽着,打量着她们。只是,此刻没有人会拿一份报,躲在后面看。因为欣赏美的事物,本来就应该是大方的。
我看了看灵洁的侧脸,只是一点淡妆,却是恰到好处,她还是那种淡淡的表情,带着一点点的冷,却是安静的,而她笑的时候,有一点温情而神秘。
灵洁,坐在我的身边,触手可及的地方,我感觉到她的呼吸。
我从衣服的口袋里,取出MP3,找到那首《彼岸花》。
灵洁,我把一只耳机给了她,她笑着接过了,放在了耳朵上。我也把另一只带到了耳朵上。
耳边响起了的,是空灵般的声音,那种似乎很远的,却是从一种幽静的世界里传来的,女子在轻声吟唱的声音,说着一些莫名的感觉。
这就是王菲,这就是彼岸花。
我闭上了眼睛,静静地感受着。似乎我们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听不到此刻地铁的声音,听不到电视里的声音,也听不到人群走动的声音。
这一切,此刻都不在我们身边。而我却知道我们的心在一起。
我听完了,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灵洁正在看着我笑。
书,你听的是那么仔细。
灵洁,我只是想感觉。
我突然觉得心里豁朗了许多,也知道离我们的目的地也越近了。我按下了录音键,对着灵洁说话,现在的时间是2006年1月1日 20:36分,我们是在南京地铁里,很快就要到达的是玄武门站。
书,灵洁看着我,她没有再说话,但我知道她想起了什么,她是知道的,并且也一定是记得的。